愈好!我一直都这么想的,你知道吗?”
孟天君惊愕地凝住,不敢相信刘雨扬会对她说出这种话。
她和刘雨扬从小打到大,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他成婚,更没有想过要和他一起接手[檀香烛]。
刘雨扬的一番告白,她让孟夫人傻住了,她强作笑颜,半开玩笑道:“没想到咱家君天这么抢手呢!”
永珹微微松开君天的手,缓缓低垂眼眸,望着她的眼神变得异常严肃。
“雨扬,我喜欢的是永珹,我想嫁的人是他,对不起,[檀香烛]的秘方我不跟你抢了。”孟君天仰头望着永珹。
刘雨扬悚然而心惊,神情震愕呆滞。
“从小到大,你为了抢[檀香烛]的秘方,不异跟我打过几百回合的架,现在这么轻易的就说不要了?”
“因为我要嫁人了呀!”孟君天心虚地低下头。
永珹深深地注视着她,他感觉得到她的难受与不舍,显然[檀香烛]的秘方在她心中仍存在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雨扬,君天没办法嫁给你,师母也觉得很遗憾。”
孟夫人轻叹口气,转身安慰着刘雨扬。
“我看等君天出嫁以后,我和师父就正式收你为义子,然后把[檀香烛]的秘方传给你,以后,[孟氏香烛]就交给你了。”
孟君天的眉心微微蹙起,眼神迷茫地望着远方。
永珹沉默,静静地凝视着孟君天,看见了她眼底的挣扎。
本来,永珹几乎每天都会来找孟君天,不是和她待在[孟氏香烛店]里,就是带她去茶馆品茗。
但是,自那日之后,永珹就没有再去找过孟君天了。
接连着七日,孟君天日日魂不守舍、食不下咽,也因为心情沮丧,几乎夜夜失眠。
为什么永珹突然不来找她了呢?她想他想得要命,难道他不想她?不想看她?
熬不过相思想念,她直接跑到履亲王府找人,以前她都从后门走,现在她打算正大光明地从大门进去。
今天的她特地梳了髻,穿着合宜的衫裙,还点了蔷薇色的胭脂。
“你要找四爷?四爷今早出去了。”大门的仆役回道。
“那我进去等他。”她微笑。
“这怎么行?你是谁?”仆役上下打量她。
“我是你们四爷的朋友。”她笑道。“四爷有个贴身丫环叫欢玉对吗?你们去找她来招呼我。”
仆役听孟君天直接点名欢玉,便不疑有他,马上将她迎入府。
这是孟君天头一回从王府大门走进来,抬头便见满园奇花异草、假山流水,雕梁画栋、极尽着奢华富贵之能,她看得目不暇给。
穿过一道道的回廊后,她看到欢玉迎面起来,满脸错愕地盯着她瞧。
“你是谁?”
“[孟氏香烛铺]的孟君天,曾对送货到王府来,你还端过热汤给我吃呢!记不得了吗?”孟君天浅浅笑道。
“是你!你来这里干么?”
欢玉没好气地瞪着她,没想到穿起女装的孟君天还挺人模人样的嘛!
“我来找永珹的。”她对这个臭丫头实在没啥好感。
“你胆敢喊四爷的名讳!”果然又暴跳如协。
“永珹将来要娶我为妻,丈夫的名字我自然可以喊。”
孟君天故意气她,说不定将来她还得服侍自己呢!想到这里忍不住就笑起来。
欢玉惊讶莫名,瞠目瞪着孟君天。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要以为四爷不在府里,就可以胡说八道!你这话要是让老王爷听见了,非把你的皮剥下来不可!”
“你不信就算了,等永珹回来,让他自己对你说。”孟君天无所谓的耸耸肩。
欢玉捂住胸口瞪着她,隐约感觉到她的存在带给自己的威胁。
“明明老王爷才在准备要去总督府提亲的呀,你突然冒出来是怎么回事?四爷要娶你为妻?说得跟真的一样!”欢玉半信半疑地盯着她。
孟君天忽然傻住。
“你说什么?什么总督府提亲?”
“你不知道呀?就是四爷要娶的对象呀!你不是说四爷要娶你吗?真奇怪,闹双胞了!”
欢玉不知道永珹已经向履亲王缓下提亲的事,迳自凉凉地说道。
孟君天的心口一沉,伸指啃咬着,方才脸上还绽着笑靥,此刻已凝上一层寒霜,不小心咬破了指尖,她疼得拧起眉。
“怎么,难道四爷真的对你说过要娶你为妻的话?”
看孟君天猝然骤变的脸色,欢玉几乎要怀疑她说的是事实了。
“那个总督府提亲的事,是真的吗?”
孟君天咬着唇问,蔷薇色的胭脂已然褪尽。
“我没事骗你干么?”欢玉冷冷瞪着她。“那些聘礼在前厅摆了好些时日了,老王爷大概还在挑选提亲的良辰吉时吧?”
欢玉的话如针般扎痛了孟君天的心,她忽地恐慌起来,望着欢玉喃喃自语。
“为什么会这样?永珹说他会娶我,他不会骗我呀!”
“我看你是在作梦吧?”欢玉冷哼。“四爷怎么可能娶你当正室夫人?就凭你的条件,也只能当四爷的妾室,不过你要当四爷的妾室,还得排在我欢玉之后吧!”她擅自替自己排了名分。
“排在你之后?”
孟君天狠狠抽了口气,她居然还得跟个讨人厌的丫环争排名?
永珹给她的承诺忽然间变成了大笑话,孟君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欢玉听出了她笑声的轻蔑,大声怒喝。“我日夜与四爷朝夕相处,每日侍候着他,四爷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也就只差给四爷收房而已!让你排在我之后,我算看得起你了!”
“只差收房而已呀?”孟君天听了更加笑不可抑,她懒懒地反击回去。“我跟永珹都已有肌肤之亲了,按顺序,你该排我之后吧?不过,我猜你连排在我之后的机会都没有。”
欢玉气疯了,结实的一记巴掌猛然甩偏了孟君天的脑袋!
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永珹能收她为妾,她小心地侍候,开心地收下小礼物,她以为永珹待她与别人不同,没想到,孟君天居然抢先一步得到了永珹!
“你居然敢打我?”
孟君天从来没有被人甩过耳光,她岂是好惹的,随即扑上去,狠狠地连打欢玉两个巴掌。
“你只是个卖蜡烛的,样子又不男不女,四爷怎么可能跟你有肌肤之亲?我才不信!”
欢玉伸出十指尖爪,朝孟君天脸上抓扯着。
“是事实,你不信也没办法!”
孟君天没跟女人打过架,没想到欢玉会用指甲抓她的脸,她痛得伸手阻挡。
“你闭嘴!你这个妖女,不要脸的臭妖精!”
欢玉抓住她的头发,发了狠地拚命撕扯。
孟君天没想到欢玉如此泼辣,她的头发被她扯了不少,痛得她频频吸气。
“你们在干什么?”
永珹正好回府,看她们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急忙冲过去拉开她们。
“四爷”欢玉看到永珹,马上大声哭喊,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您瞧,我被她打成这样了!”
永珹看了看她们两个人,欢玉脸上有瘀痕,但是孟君天脸上的抓痕却更严重,头发甚至被抓扯得凌乱披散。
“我不准王府里有人打架。”他弯腰扶起神色孤傲的孟君天,淡淡地说。“为什么要打架?”
“架就一定是我打的吗?”
孟君天悍然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瞟他一眼。
永珹深深看着她,讶异于她眼底的冷漠。
“为了什么事情打架?”他放柔了声音。
“已经不重要了。”
她望了他一眼后,转身决绝地离去。
永珹呆愕地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她眼中那抹空洞、疲惫、虚弱的神色震动了他。
“君天!”他不自主的唤她。
孟君天的身子震了震,头也没回,飞快地奔出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