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倒是没有想什么,她应酬着这些命妇们就累得要死了,每天晚上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一醒就是天大亮了。她的脸色反倒一日比一日好看起来了。
范姨太太一看候爷府里来了如此多的达官贵人,一连两日都不曾到老太太处了。明月只是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来,明秀则兴奋的很――这候爷府居然会有这么多的高官贵爵来访!明瀚倒是贪了两日的清闲了――这两日贵祺忙着应酬过府的客人没有功夫教他了。
这样的忙碌又过了二日,终于清闲了下来――红衣的脸色已经红润了起来,真得好了,所以也就不用探病了。
红衣清晨到了老太太处请安:“让老太太挂心,也劳累了老太太,实在是媳妇儿的罪过!”
老太太忙让云娘扶起了红衣坐在了椅子上:“身体刚见起色就来请什么安呢?身子要紧,赶紧给我好好将养几日是正经!这几日还是不要过来了!”
红衣笑道:“多谢老太太关心!只是媳妇日日闷在房里也是烦燥,不如到老太太、姨娘处走走来的好。请老太太只管放心就是。”
老太太仔细瞧了瞧红衣的面色,又对云娘说:“你替我仔细瞧瞧红丫头的气色,我老眼昏花的怕看不清楚。”
云娘笑道:“回老太太的话,刚刚奴婢就瞧过了,太太的气色不错,除了身子弱些外,一切都好了呢。”
老太太笑道:“那就好,那就好。红丫头不要忘了给宫里的贵妃娘娘送个信儿,让娘娘也好放心。”
红衣答应着:“老太太想得周全呢,我倒是一丁点没有想起呢。”
老太太笑了:“什么周全不周全的,只是年纪大了整日无事,想来想去的不过你和祺还有两个孩子的事儿罢了,那还有什么遗漏的?”
红衣笑道:“老太太前儿没听老王妃说嘛,她说老太太看上去如同她的姐姐呢。”
老太太与老王妃是相熟的了――因为贵祺受伤的事儿,她在老王妃的别院住了一阵子呢。
于是老太太笑道:“莫要听老王妃的说笑,她一向是如此。她才三十多岁的年龄,我比她大了整整十几岁呢。”一边说一边乐得合不上嘴。
娘俩说笑了一阵后,红衣站起对老太太说:“我病了多日,还累得姨娘挂心,每日都送些吃食与我,我今儿好了想去给姨娘请个安。”
老太太一听自是没有什么不允的,还嘱咐道:“眼见时辰也不早了,一会儿同你姨娘一起过来用饭。”
红衣答应着出去了。
范姨太太正在屋里和两位姑娘闲话呢,看到红衣进来忙下了床紧走了几步抓住了红衣的手:“我的儿,你怎么这时候就出了屋了呢?正该好好将养的时候!快快上床。明秀、明月快扶了你嫂子上床。”
红衣忙谢过了,才说道:“让姨娘挂心了。今儿已经大好了,所以来给姨娘请个安,也谢过姨娘的赐饭之恩。”
范姨太太嗔道:“什么恩不恩的?!只要你好了,姨娘心里就踏实了!快别站着了,上床坐下。明秀把那个垫子也拿过来给你嫂子铺上。这大病初愈千万莫要凉到了。”
红衣笑道:“哪有那么娇惯?还是要谢谢姨太太的怜惜!”说着坐了下来,看到针线篮中的活计,拿起来看了看道:“这是妹妹们的手艺吧?真真是鲜活的可爱呢。”
明秀明月连忙道:“哪有,胡乱作些耍子罢了。嫂嫂不要见笑。”
范姨娘笑道:“莫要夸她们,一夸明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呢。”
红衣看了看明秀又看了看明月道:“两位妹妹都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哪会像姨娘说的。”
她们几个说笑了一阵子后,范姨娘就要吩咐丫头们准备饭,红衣连忙拦了道:“我来时,老太太嘱了,要姨娘和妹妹们一起过去用饭呢。那边已经都备下了,我们还是过去吧。”
范姨太太道:“在姨娘处用顿饭怎么了?!我们就是不过去了,今儿姨娘作主要留你在这儿用饭,我这就打发人去告诉你们老太太。”
红衣上前扶着范姨太太的胳膊笑道:“姨娘也要明白这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呢:我们多吃了老太太一口,不是省了姨娘的一口?”
屋里的人哄笑着出屋奔老太太处去了。
红衣中午睡了一会儿,起来重新梳洗过,又换了一件素净的衣服,在头上戴了一朵淡蓝的花儿。
布儿拿着镜子在红衣身后道:“看太太现在这样儿,真真有了一分画中仙子的味儿呢。”
纱儿三个就起哄道:“哪是一分,分明就是一整个儿的仙子嘛!”
红衣笑嗔她们:“贫嘴。快随我走吧。一会儿英儿雁儿就该回来了,要在这之前赶回来呢。”
布儿放下镜子:“太太这是要去哪儿?早上不是去了老太太与姨太太处了吗?”
红衣平淡的说了一句:“去外书房看看老爷啊。”
布儿四个都愣住了:老爷不来看生病了的太太,这太太现在却要去瞧老爷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布儿连忙道:“缎儿留下吧,万一少爷姑娘回来了屋里没人不行。我们快跟上。”急急奔了出去。
今儿发晚了,亲们对不起。汗颜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