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百姓安居乐业,属下甚是感颂皇仁!”老油条周偲仁深情恭敬地对着半空拱了拱手。
狄顺治不甘落后,目光黏腻地看向云窈窈。
“方才属下在街上见一六岁稚子出口成章,言行举止更是有礼有德。一小地方的稚子方能如此,可见整个燕赤的孩童们皆受皇恩照抚,真乃天子之光照耀天下,帝王之德传递万方啊!”
两人哐哐就是一顿彩虹屁输出,这无脑夸都把云窈窈整地有些不好意思了。
然后三人的目光同时投向了清高孤雅的林青题,看他会怎么拍马屁。
林青题微微思索片刻,放下茶杯,语气铿锵:“弃秽改度用贤才,民安国富万朝来,一统乾坤江山定,悠悠万世人皆赞!”
迎上云窈窈动容的目光,林青题泪光闪烁:“当今天子之功属下无以言表,唯有心怀感恩,盼望着自己这三尺微命、一介书生,能为天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云窈窈大为感动,握紧林青题的双手:“天子也定不会负你们的...”
这将一旁的周偲仁狄顺治气得牙痒痒。
夸就夸,还造上诗了,造诗也就算了,还流上猫尿了!
林尚书,你的清高和风骨呢!
争宠之心此刻到达了顶峰,周偲仁和狄顺治将最后一丝节操抛之脑后,也纷纷动情流泪,大表衷心!
为何君臣之间的相处总是如此黏腻肉麻?别问,问就是人情世故!
四人君臣之情升温间,大堂中央说书先生的声音也飘了过来。
“却说那香妃入宫后,那是日日思念着自己的心上人,压在枕头下的木偶是心上人刻破了三根手指才刻好的及笄礼,愿她日日如这木偶笑颜如花,手上的红绳是心上人去寺庙拜了三天三夜求来的姻缘绳,愿日后能够求娶到她。”
“可再相爱的两人也抵不命运的捉弄,她入了宫,心爱之人,也被迫娶了自己的妹妹!”
“两人再相见时,身边都已是他人相伴,苦涩一笑,皆是心痛入魂!”
说书先生说的那叫一个如泣如诉,催人泪下,情到深处,还以小女人姿态用手帕拭了拭泪水。
茶楼在座的众人皆是神情动容,议论纷纷,有人甚至已经偷偷地抹起了眼泪。
云窈窈听着听着,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怎么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她看向邻桌的男子,轻声问道:“这位兄台,这说书先生说的故事怎么如此熟悉,是富贵先生新写的话本吗?”
邻桌男子闻声扭头,看到周偲仁等人,心中了然。
哦,是那黏腻的四人组啊,夸皇帝就夸皇帝,一个个整得跟眼神拉丝、言语肉麻,互相有短袖之癖似的。
怪恶心得嘞~
等到男子看清云窈窈的脸后,脑袋瞬间放空,呼吸一重。
好一个玉树临风、风华独绝的俊公子!
不知怎么的,男子就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了:“兄台,你要同我炒茹茹吗?”
云窈窈脸色一变:“滚!”
嘴瓢男子旁边的茶客立马出来打圆场:“这位兄台,我这友人有时口不择言,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茶客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兄台所问我可以解答。”
“这说书先生说的可不是富贵先生的新话本,而是如今被世人津津乐道的一段故事。”
“兄台你有所不知,别看妙妃娘娘如今与陛下是一段佳话,在她未入宫前,与泽王有过一段凄美爱恋!”
“两人那是相爱的叫一个惊天动地、感动上苍啊!吧啦吧啦......”
茶客描述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仿佛事情发生时他就趴在三人的床底下,说到兴头,他凑到云窈窈耳边,嘿嘿一笑。
“要我说啊,陛下头上绿得都能跑马了呢!”
听到这,云窈窈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好歹毒的造谣,好阴险的计谋!
既能挑拨离间皇帝与妙妃的关系,让朝堂有进谏的把柄,让皇帝失了威严,让妙妃从此陷入自证漩涡。
最重要的是,一旦这些流言蜚语传遍世人,就算建再多的博物馆造纸坊藏书馆,提起妙妃,最先说起的就是这段被人津津乐道的三角恋。
造谣一事本就对男子更加宽容,女子容易被泼更多污水,冠上“红颜祸水”“荡妇”等等羞辱名称,直接破了她的造神计划!
涂山泽啊涂山泽,一石多鸟,这招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