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御轩的书房前,两位总管在门外守着。雷澈表情冷然,似乎比往常更加难以捉摸,就连总是笑脸迎人的莫靖,脸上也不见了笑意。不用费心思去猜,华思染都能明白,事态有多么严重。
大哥****杜小姐的婢女,被杜小姐撞个正着,扬言要报官。方才,挽翠气喘吁吁地跑进房里,如是说。
雷澈无言地为她打开门。
书房里寂静无声,空气异常沉闷,逼得人有点喘不过气。
风家主子坐在首座,神色凝重。大哥一脸不安和羞愧,杜家兄妹则是义愤填膺。
“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华思染抬首,与风御轩对视。
“华公子光天化日之下****我们家香屏,幸亏我凑巧撞见,才没让香屏叫人轻薄了去。”未等风家主子开口,杜家小姐愤愤不平地抢白道。
香屏,杜家小姐的贴身女婢,此时躲在杜家小姐身后呜咽抽泣着,发丝凌乱,上衣敞开。
大哥与香屏怎么会凑到一块?大哥秉性敦良,决不是****良家妇女之辈。而且还被作为主子的杜家小姐凑巧撞见?这凑巧有多巧?
“大哥,您怎么说?”华思染走近华念平。
“我没有……”华念平急忙否认。
“那究竟发生了什么?”她问。
“一个时辰前,香屏来客居,说她家小姐有事需要帮忙,请我去迎宾居一趟。我就跟着过去了。谁知道我刚进了门,她把门关上,就开始……就开始……”华念平嗫嚅起来,“就开始……脱起衣服来……然后……杜小姐就闯了进来,说我****她的婢女。我没有!”
“华公子明明做了错事,还要血口喷人。我何时叫香屏请华公子到迎宾居了?有何凭据?可怜的香屏,想不到,想不到……”杜家小姐越说越委屈,泫然欲泣状。
这个时候,正是风府上下的午憩时间。屋外日头毒辣,院子里几乎没有人走动,就算是仆人也不例外,干完活,就都在下人房里歇着。而男宾的客院里,就住着大哥和杜二公子。以风家主子的睿智果决,断然不会只听信一面之辞,定是派人去查过,但看样子,恐怕是……毫无收获吧。否则怎么可能任凭双方相持不下,迟迟未决?
华思染思忖着,忽地嗅到一股扑鼻的酒味。
“大哥,您喝酒了?”她讶异地问。
“我……”华念平脸色赧然,“唉……”长叹一声,整个人泄了气,他撇过头去。
大哥不是个嗜酒的人,除了商场上的应酬,对酒,他一向节制,今天……怎么……
华思染绝望地闭上了眼。如今在旁人眼里,必然会把大哥看作是酒后乱性,遂****婢女。这下,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其实,华兄也不必过于自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倘若华兄真看上了香屏,也是她的福分,我们杜家自当成人之美,只是……华兄的所作所为实在有违君子之道,令人不耻。”杜仲日说得含蓄,却句句带刺。
“思染,你要相信我。我是喝了酒,但是我绝对没有做那种龌龊的事。我发誓!”把妹妹的失望看在眼里,华念平急急地辩解道。别人怎么看他,他不在乎,他只要他的亲人能够信任他。
听到这话,杜家小姐脸色一变。“证据确凿,华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杜家的人冤枉你?空口无凭,请拿出证据。果真错怪了华公子的话,月如一定登门道歉。”
“我……”华念平百口莫辩。
“轩哥哥,你可要为月如做主啊。你叫香屏以后怎么做人……”娇美的人儿落下珍珠般的眼泪,看得都叫人心疼。
“杜小姐,请稍安毋躁。此事,风某自会处理。”打她进书房就一直保持沉默的风御轩终于开口。“华公子和华小姐是否能暂时回避。风某想与杜公子、杜小姐单独谈一谈。”
“是。”她和大哥退出书房。事已至此,只能由风家主子出面解决了。
她相信大哥是清白的,姑且不论大哥不是个好色之徒,大白天的,有谁会笨到在杜家小姐的房里****杜家的婢女?可是正如杜家小姐所说,空口无凭呀。证据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找到证据谈何容易?
陷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