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翻身都不能。”
家仆大惊:“中丞老爷,您、您没事吧。”
秦桧再次摆了摆手:“照我说的去做,让越多人知道越好。”
家仆应了声,施礼退了下去。直到房间一个人都没有了,秦桧这才翻身而起。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可怕的戾气。
这个平日里在朝中,并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此时,才真正的走上了前台。
尽管被揍得鼻青脸肿,胸口的肋骨还在隐隐作痛。郎中适才来瞧过,说是已经断了三根肋骨。
不过这对于秦桧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在朝中一直都没有什么发言权。数次上谏,都没有能引起皇帝的主意。
此时这小国舅朱玉平,无意中倒是助了自己青云路。秦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
虽然挨了一顿打,可他已经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引起了百官们的注意。更引起了,天下读书人的注意。
朱玉平就是自己青云路的垫脚石,没有你这一顿暴打,谁认识我秦桧。
现在好了,京城的读书人都在为自己鸣不平。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在求皇帝严惩凶手。更重要的,我秦桧没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
自己的底子是清白的,将来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在皇帝面前多多表现自己。
可怕之处就是秦桧对于人性的弱点早已研究透彻,他知道皇帝赵桓是个优柔寡断没有主见的性格。这次百官死谏,太学生宫外闹事。朱玉平谁也救不了他了,死罪可免活罪也是难逃。
赵桓在文德殿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依旧是不敢相信。直到听说百官们跪在了垂拱殿外,太学生云集宫门口的时候,赵桓这才知道朱玉平这小子闯下的祸有多大。
“着令皇城司,先把人抓进诏狱再说。”赵桓毕竟还是念在了皇后的份上,想方设法的营救。
谁知,一旁的陈琳说道:“官家,百官们的谏书之中,就是请官家不要让皇城司插手。而是,交给提刑司会同大理寺督办。”
赵桓一惊:“提刑司?交给提刑司那就麻烦了,依我朝律法,玉平该当何罪?”
“回官家,小国舅不止是殴打朝廷命官一条罪名。还有身为外戚不法,按律可斩。”
“就、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赵桓惊问。
陈琳想了想:“官家,百官和天下人都在看着。你若是徇私,怕惹非议啊。我朝历代先祖都以宽仁治国,若说是以此来判的话。小国舅或可受脊杖二十,配一千里充军牢城。”
赵桓皱了皱眉头:“脊杖二十,这人还不被活活打死了。”
陈琳再次施礼:“官家,这杖刑可大有学问。施杖者,可使人皮肉不伤当日便可无碍。也可使人皮开肉绽,生不如死。亦或是皮肉不伤而内伤难愈。”
赵桓一听大喜:“你的意思是,可以看起来打的很重,实则没有什么事?”
陈琳叹了口气:“官家明鉴,百官们个个目光如炬,想瞒天过海怕是有些困难。再者,小国舅徒刑千里,是要黥面刺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