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着嘴,缓缓睁开了眼,然后猛地站起身:“陛、陛下。”
赵桓“哼”了一声,坐回了龙椅之上:“说罢,你又在京城闯下什么祸了。是偷人家的鸡了,还是摸人家的狗了。”
朱玉平立刻换上了一幅笑脸:“姐夫说笑了,我怎有如此不堪呢。”
“那到底何事?”赵桓抬起头。
突然朱玉平的眼神就有些闪躲起来,他支支吾吾:“那个、这个、就是...”
“讲!”对方越是卖关子,赵桓越是恼怒。
朱玉平只好讲了:“我把您的腰牌,给、给了韩世忠。”
皇帝的贴身金牌,如同皇帝亲至。这东西,当初是皇帝赵桓赐给朱玉平查案的。结果这厮,竟然给了韩世忠。
赵桓闻言果然大怒:“胡闹!朕的御用金牌何其重要,你知不知道,拿了朕的令牌,可随意调动京戍军队,胡闹!金牌呢,给朕要回来。”
“这个,怕是一时半会儿要不回来了。臣,擅自做主的让韩世忠拿着金牌,这个、这个去边关刺探敌情去了。”朱玉平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明显没有底气的。
赵桓气的是七窍生烟,他怒指着朱玉平:“逆子。你这个逆子。若不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
“若不是看在我姐姐的份上,陛下早就要了我的脑袋了。”朱玉平抢过他的话头。
若不是皇后罩着,朱玉平别说是一颗脑袋,就算是十颗脑袋也被砍了。
好处就是,赵桓对于这小子的闯祸,似乎也麻木了:“说,你去边关刺探到了什么情报。”
“金人,拿了银子依旧会南下,包围京城。”
赵桓浑身一震,吓得不由得一个哆嗦,他只感觉自己的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你说什么。”
一向玩世不恭的朱玉平,突然认真了起来:“陛下可曾想过,金人拿了银子,依旧会撕毁盟约呢。”
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朱玉平,看着就让人无明业火起。可是认真起来的朱玉平,又是那样的璀璨夺目。他认真的时候,就连皇帝赵桓也不禁为之动容。
“你的意思是,金人言而无信?”赵桓的语气苦涩了起来。
“这个臣就不知道了,一切等韩世忠回来便可见分晓。陛下,咱们凡事都喜欢往好的方面想,或者说骗着自己去想。金人和谈的时候,从未停止进攻的步伐。他们一边打一边和谈,一边和谈一边打。远的不说,臣听说涿州丢了对么。”
赵桓垂头丧气:“金人说是误会。”
朱玉平“哼”了一声:“误会?私自调兵是何其重要的事,即便是金人也不能随意调动军队吧,况且还是去进攻一座城池。金人南下,要统领全局。陛下可曾想过,没有完颜宗望的授意,谁敢私自出战呢?”
赵桓的额头,已经见了汗水:“可是、可是大臣们都说,都说不会再有战事啊。”
“大臣是金人肚子里的蛔虫么,臣只想问一句话,金人拿了岁币继续南侵的时候,咱们该怎么办?”朱玉平冷冷的看着赵桓。
“这、这...”一时间,赵桓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