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知道广大贸易公司是在吸燕纺集团的血,可是我为了他们给我的高工资,我什么也不敢说,眼看着燕纺集团一天天的衰败下去,而广大贸易公司那些人越来越肥,我心里有愧啊!”
徐会计道:“任会计,这个不能怪您啊,您也是身不由己啊!”
任会计摇头道:“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
柳云清和徐会计又默然了。
任会计道:“今年我听到燕纺集团来了个工作组,在调查那些集团领导,公司越来越好了,你们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高兴吗?我盼着你们能够把那些蛀虫给审出来,让他们得到应得的下场。”
“不过,我还是太胆小了,我不敢站出来,我不敢跟你们说什么,因为我知道那些人势力有多大,我觉得没有人能斗得过他们,要是我敢说些什么,他们一定会报复我,报复我的儿子,我的家人,我不敢啊!”
“可是,那天你挨打之后,你们工作组的组长去广大贸易公司,说要帮你讨回公道,居然连鲁国俊去了都没能压住场面,硬是替你讨回了公道,现在更逼得他们主动把所有的证据都烧了,我就知道,这一次应该是有希望了。”
任会计的逻辑很清晰,鲁国俊是鲁副省长的儿子,是广大贸易公司的大股东,连他出马都没能顶住苏星晖他们的压力,逼得要烧掉办公楼,这证明苏星晖他们的背景至少不弱于鲁国俊,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办了鲁国俊他们啊。
徐会计问道:“任会计,你的意思是说,广大贸易公司的财务资料还没烧完?”
徐会计有些心急了,其实任会计还没有说到这个,但是徐会计听出了一些口风,便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柳云清不由得看了徐会计一眼,徐会计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他歉意的看了柳云清一眼。
不过,徐会计确实是非常想快点拿到证据,这件事情拖了这么久了,如果徒劳无功的话,那是他们无法接受的,而现在这个项目基本上陷入了停滞当中,死结就是广大贸易公司,如果不能在这里打开缺口,这件事情是很难进展下去的。
而广大贸易公司这边,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位任会计了,徐会计能不心急吗?
但是现在,任会计的心态还不是太稳定,他这样心急的一问,不知道会不会起到反作用。
不过幸好,任会计喝了不少酒,他没有听出徐会计的急迫,他摇头道:“公司的财务资料确实烧完了,那天晚上,公司没有人,起火之后,基本上是先把公司的所有资料都烧完之后,才被人发现,报了火警的。”
虽然已经明知是这个结果,不过徐会计还是有些失望,他闷闷的答应了一声。
任会计又道:“不过,我还是有一些东西要交给你们。”
徐会计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他连忙问道:“是些什么东西?”
任会计道:“别急,等喝完酒,我会交给你们的。”
徐会计不敢再心急,他陪着任会计喝起酒来,柳云清也在旁边慢慢的吃着菜,等待着任会计喝完。
任会计显然是一个很严谨的人,他喝酒一点儿也不心急,慢悠悠的,一口一杯,每次都会把酒喝完,绝不留下一滴,但是,他也不会多喝,他和徐会计两人喝了一瓶酒,便开始吃饭。
很快把饭吃完,任会计起身了,柳云清和徐会计都怀着激动的心情跟在了他的身后,刚才喝酒的时候,他们真的是有一些度日如年的感觉。
任会计还是一如既往的迈着稳稳的步伐,他走向了餐馆的后院,餐馆里的人都没有拦他,就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
在后院的一间小屋子前,任会计停下了脚步,他掏出钥匙,打开了这间屋门,进去了,柳云清和徐会计也跟着进去了。
屋子并不朝阳,很是阴暗,柳云清和徐会计一时之间,什么也看不清,任会计拉了一下房屋中间悬着的一根灯绳,屋子里顿时充满了光明,照亮了这间屋子,他们这才看清了屋子里的一切。
只见这间屋子里有一张床,床上没有铺被褥,只是整整齐齐的摆着几个大纸箱,柳云清和徐会计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任会计打开了一个纸箱道:“这个纸箱是广大贸易公司跟燕纺集团一些业务往来的明细单据,都是我偷偷复印的。”
任会计又顺序打开了另外几个纸箱道:“这个纸箱是广大贸易公司跟燕中市机械厂一些往来的明细单据,这个是广大贸易公司跟燕中市制药厂的往来单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