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决口处,堵口成功,大堤成功合龙,在大堤成功合龙的那一瞬间,现场所有的人都高声欢呼了起来,他们在尽情渲泄着他们的激动。
大堤合龙了,这代表着江口市保住了,江口市的数百万老百姓也都安全了,他们怎么能不高兴呢?
南总理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柯志方也是长长出了一口气。
当然,大堤合龙了,并不代表就一劳永逸了,大堤还得继续加固,因为下一次的洪峰在两三天之后又要来了,国家防总已经发出了警报。
长江的洪峰一波接着一波,在一周之后,长江的水位达到了自54年以来的最高点,此时,苏星晖已经连续在大堤上呆了近一个月没有下过堤了。
陆小雅倒是三天两头的到大堤上去看看他,可是也就只是看看而已,看了他一眼,苏星晖便催着她下堤去,说是堤上太危险,陆小雅看着苏星晖越来越黑,越来越瘦,十分心疼,可是她也知道,这里不是儿女情长的地方,所以她每次看了苏星晖一眼就下堤去了。
她想给苏星晖带点什么好吃的补补身子也不现实,堤上可有这么多人呢,谁不苦?谁不累?谁不是爹生娘养的?苏星晖如果不能跟他们同甘共苦,那人心岂不是都散了?
这段时间,苏星晖一直呆在堤上,他是县长,不能下堤,就连儿子牛牛的周岁生日都给错过了,在牛牛周岁那一天傍晚的时候,陆小雅把他抱到了堤上,让苏星晖看了一眼。
也只能在这个时候把孩子抱上堤了,夏天只有傍晚的时候还凉快一点,不会让孩子晒着。
苏星晖看着可爱的儿子,他不禁从陆小雅的手上抱过了孩子,低下头在孩子的脸上亲了一口,他这么久没下堤,脸上都是胡子拉碴了,让孩子痒痒得咯咯笑了起来。
苏星晖对牛牛说:“儿子,爸爸对不起你啊,你的周岁都不能给你过。”
牛牛喊了声“爸爸”,他现在喊爸爸喊得很清晰,让苏星晖开心不已。
苏星晖真想跟孩子多呆一会儿,可是眼看着就要天黑了,他就催着陆小雅把孩子抱下堤了,天一黑啊,蚊子就多起来了。
陆小雅道:“星晖,你悠着点,别太累了。”
苏星晖这段时间确实累得够呛,现在是八月,是长江中下游最热的时候,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他一直呆在堤上,白天烈日曝晒,晚上也睡不好,因为堤上蚊子太多,哪怕点了蚊香也没有什么用,而且太热,堤上也没电风扇,让人整夜整夜的失眠。
苏星晖的身体就算再好,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得黑,也得瘦。
话说回来了,在这堤上的,个个都是又黑又瘦的,就没有一个又白又胖的。
这些天,夏松也是天天呆在堤上,他充当了苏星晖的联络员,每天上堤下堤的,给苏星晖传达消息,帮他把电池拿下堤去充电,再带回堤上,让苏星晖不至于接不到重要电话。
夏松在上个月已经正式毕业,正式分配到了崇津县政府办公室,成为了苏星晖的通讯员,在这几个月里,他跟着苏星晖就没闲过,苏星晖天天东奔西跑的,他也东奔西跑的,特别是抗洪抢险的这两个月,他跟苏星晖一样累得够呛。
可是累归累,夏松觉得特别充实,这几个月,他学到的东西,比过去二十多年学到的东西都要更多,这让他觉得,哪怕再累,他跟着苏星晖也不后悔。
这天晚上,苏星晖和夏松一起坐在了江堤上,他们一人坐了一个沙袋,看着星光下的江水。
江水水位还是非常高,已经快漫到堤顶了,不过在堤顶上,沙袋已经垒起了几米高,所以这里还是非常安全的。
茫茫江水在星光下,反射着点点星光,显得很有诗情画意,可是两人耳朵旁边蚊子一直在哼哼,这就大煞风景了。
苏星晖随手赶开了一只在耳朵旁边哼哼的蚊子,他问夏松道:“夏松,这几个月你觉得累不累?”
夏松点头道:“县长,说实话,挺累的。”
“那你后不后悔啊?”
夏松摇头道:“我不后悔,我觉得这段时间挺充实的。”
苏星晖笑道:“不过你一个帅小伙子,现在变得又黑又瘦的,你要是回去了,你姐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会心疼的,她还肯定得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