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超突然回过神来,一把抓住花蜒的肩膀:“你是不是在耍我玩?你不是一直看我不顺眼吗?想编这样的谎话来哄骗我,真是可笑的很!我不会相信你的!玲珑她心里恨慕容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回到他身边?”
花蜒一把推开他,径直坐到了石椅上,捧着酒坛又灌了一口酒:“是啊,我也以为她心里恨极了慕容冲!可是却没想过,所谓的恨,和爱也就是一步之遥而已!你我以前都看不透而已啊!”
恒超突然觉得想笑,前一刻,还有人跟他说杨玲珑心里满满的都是他,下一刻就有人告诉他,杨玲珑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去了!
他呵呵笑了两声,踉踉跄跄地往院门处走去,一脚踩在地上的酒坛子碎片上,咔嚓咔嚓的碎裂声刺激得小玉心里突突乱跳,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听着碎瓷片的碎裂声,突然就发了狂,站在一堆瓷片上,恶狠狠地发力踩着,一直这样踩着,仿佛那堆瓷片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直到地上只剩一堆褐红色的粉末,他才渐渐停留下来,看了看旁边一脸淡然的花蜒和满脸担忧的小玉,一时间觉得万念俱灰,怒吼一声,拔腿就奔出了院子!
小玉见了,急忙喊道:“恒大哥……”
花蜒淡淡地说道:“由他去吧!”
小玉只得放弃了无谓的劝慰,低低叹了口气,坐在花蜒身边,满脸不可置信地问:“姐姐真的回平阳了?”
“嗯!”
小玉心里着急起来:“我要去找她!我要跟在姐姐身边!”
花蜒竟立即答道:“好!明日我派人护送你!”
小玉反倒一怔,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准许了,于是立即问道:“那……屋里那位,怎么办?”
花蜒皱了眉,想了又想:“放了吧,玲珑现在已经不需要发泄了!”
小玉笑了,她一直觉得屋里那位很可怜,早就想劝杨玲珑放了她,只是一直不敢罢了!
“我去看看她!你收拾收拾行囊,明早我们就出发!”花蜒放下已经空了的酒坛子,起身朝屋子里走去。
进了屋,打开暗格,密室的门缓缓开启,一股阴凉得气息扑面而来,让他爹酒意醒了三分。
屋子里的女子一抬头,见是他,眼神瞬间变得清亮,转而暗淡下去,低着头,看不出神色地轻声问他:“她还有回来?”
他缓缓上前,一边打开她身上的铁锁和铁链,一边淡淡地说道:“她恐怕不会再回来了,你走吧,从今后,你自由了!”
清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间愣了:“她……出了什么事?”
不会再回来了,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死了?
花蜒这才知道她是误会了,轻声解释道:“她回平阳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清宁闻言,如释重负地笑了笑:“那就好!”
花蜒将她身上的铁链拿下仍在脚边,深深看了她一眼,奇道:“我真是不理解你们俩的关系,她把你关在这密室里,折磨了你几年时间,你却在真心关心着她!”
清宁笑了笑,苍白的面容上一片恬静:“她没有折磨我,这都是我自愿的,只有这样,我才觉得好过一些!我有罪,这是我应得的!”
花蜒摇摇头:“好了,你的罪赎完了,可以走了!这个院子以后不会再有人住了!”说完转身出来密室,看也不看她一眼。
清宁抚着身上被铁链磨伤到地方,深深地看着花蜒的背影,终于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出了密室门,正碰见收拾行装的小玉,她不禁觉得心慌:“姑娘,你这是要去哪?”
小玉看了看她,低下头继续收拾:“我要去平阳找姐姐!你可以走了,以后天大地大,随你去哪吧!”
清宁看了看花蜒,心头一片苦涩。
心爱的人在这里,她还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