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秘书室里传来明快的键盘敲击声,就如往日一般。
华百岳推开通往秘书室的那一扇门,缓慢地走到她身边,她像是浑然不觉,手指上的动作始终末停。
他眯眼审视著她略显苍白的面容。
哼,再逞强嘛。
怎样,被人一拱,她就真的干起酒国女英雄了?
人家吆喝著,她就潇洒地把酒在嘴里倒,她是怎样?当那些酒是白开水不成?真以为喝完之后,顶多是被烈酒的后劲折磨而已?
错了,隔天醒来的宿醉才是最难受的!
虽然如此,她还挺有职业道德的,上班没迟到,而且一就定位之后便立即处理手边的资料,甚至安排他的行程哼哼,她确实是很能干,也算是够尽职的,但她的脸色可是一点都骗不了人。
就跟她说别喝了,她偏要喝,现在难过了吧!
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以往很少豪饮,既然是这样,昨晚干么跟那群臭男人起哄啊?
还说什么要找人比较一下这么完美无缺的男人在她面前,她都不懂得珍惜了,还奢望找到什么极品吗?
没有!这个世界上没有那种男人!
“你到底要站到什么时候?”
华百岳回神,惊觉姚丽言早就停下了手边的工作,大眼直瞪著自己。
“喝下。”他将手中的饮料递给她。
“这是什么东西?”
“管他是什么,反正喝下去会让你觉得舒服一点。”
“解酒的?”她尝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算太差。
“解宿醉的。”华百岳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现在头很痛吧?别以为不吭声,我就不知道你的状况。”
他十几年前就醉过了,还记得大醉之后的滋味很不好受。
姚丽言低头不语,默默地喝掉他亲自为她泡的饮料。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告诉你,我跟大哥借将,是因为我看中你的能力,更希望能够藉此让你发挥潜力,等购物城一案告一段落,才好安排你其他的职务。”他拉了张椅子在她身旁落坐“你质疑我这样的做法吗?”
她微挑起眉,澄澈的眸子直瞅著他。“确实。”她毫不讳言。
“那么,我现在解释过后,你相信我的说法吗?”他不禁发噱。
站在大哥的角度,她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站在他的角度,她确实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人。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将她占为己有,再也不想听她说什么找人比较,去他的比较,他还不够好吗?真是的,吞了几杯酒之后,说起话来这么伤人,也不想想他也是人生父母养,也懂什么叫做心痛。
“半信半疑。”头痛让她的脑袋并不是很清楚,也许再给她一点时间好好地想一下比较好。
“你还真老实啊。”华百岳掀了掀唇,自嘲道。
他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他给人这么难以信任的感觉。
“我是实话实说。”
“包括昨天晚上说的?”
“昨天晚上?”她不禁微蹙起眉。
她说了什么啊?她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吗?
“你忘了?”
姚丽言摇摇头。“我说了什么?我没做什么事吧?”事实上,她只记得她一连喝了好几杯酒,后头的记忆就很薄弱了。
“你说你想要找几个男人比较比较。”华百岳撇唇嘲讽地笑。
他没想到自己让她不满意到想找人比较,她可能不明白男人是很受不了“比较”这两个字的。
亏他昨晚还护送她回家,原本打算在她家借住一晚,岂料她大小姐二话不说地就他踢出门,说什么不方便他留宿,免得他人误会。
啐,谁会误会啊?
他真的只是想要借个地方睡觉而已,要不然她更以为胡闹到凌晨五点之后,他还有多馀的力气对她怎样吗?
包何况,床伴的关系目前是暂时取消中,他可没忘记。
“我?”她瞪大眼,接著缓缓眨了两下“我肯定是醉了,我还没有开放到那种程度。”
她依稀记得他送她回家,然后她好像就赶他走的样子
“是吗?我看到的可不是那个样子。”事实上,他到现在还很吃味。
姚丽言不由得轻笑。“光是一个你就让我吃不消了,我哪可能再找人比较?你认为我有那么饥渴吗?”
“我比较饥渴。”他讪讪地道。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有点白痴,像个傻子般努力地想要吸引她的注意,但她却睬都不睬,彷佛他的行为像极了耍猴戏的丑角。
他堂堂华东集团小开竟为她成了丑角,确实是相当可笑,就连他自己也不懂,感觉有些东西似乎变了质,但一时之间还理不清那是什么。
然而可以确定的是,他过分在意她了。
这并不是件好事,而他似乎正在失控中。
华百岳话一出口,她苍白的粉颜竟轻抹上一片红晕。
他有些意外地瞪大眼,才刚要开口时,就听到她桌上的电话响起了楼下总机小姐的声音。
“汎全建设公司的董事长来访。”
“请他上来。”姚丽言收敛神色回答。
“是。”
“董事长,范姜远到了。”她脸上的表情回复到工作时所戴的面具。
“我知道。”他又没耳聋。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当头来,她都已经恢复原状了,就算他现在再追问什么,也根本没有意义。
“喝完。”华百岳指了指她手中的杯子,丢下这句话,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等人到了,你再端两杯咖啡进来。”
待他一走,姚丽言直瞅著杯子,尽管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但是耳根子却悄悄地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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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电梯门,范姜远客套的微笑随即僵在嘴边。
姚丽言瞅了他一眼,随即指向董事长办公室的方向。“请。”
“丽言?”他微愣。
“请。”她脸上是制式化的表情,没有奉承的客套,更没有难以亲近的淡漠,只是扮演著工作上的角色。
“我不知道你现在在这里上班,你过得好吗?”范姜远回神后,立即热情地走向她,却见她置若罔闻,直往办公室的门走去。
“丽言。”他一个箭步向前,一把扣住她的手。
“请你放手。”
“我不放,除非你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辞职,又为什么突然搬家,让我找不到你的人。”范姜远俊尔的脸上有著异样的执著。
“既然刻意躲,就是不想让你找到,你还要问为什么吗?”姚丽言轻叹口气。
昨天刚接手这份工作,她便已经知道会遇到他,也正因为如此,她昨晚吃饭时才会连一个笑容都挤不出来。
不过,后来到夜店去,倒让她不自觉地放松了,如今再面对他,感觉上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受。
“为什么?”
“为什么?”姚丽言轻笑“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
范姜远是她前几任的老板,虽然是衔著金汤匙出生的二世祖,但他的工作能力很强,长相也很吸引人,再加上家族的光环,让他在女人堆里非常吃得开,正因为如此,她和他交往不到一个月的恋情随即告吹。
不是他不好,而是她配不上太过多情的他。
因为和他的那一段情,让她决定往后绝对不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发展出任何男女关系。
如今,对华百岳算是破例了,但他只是床伴,所以还构不上破坏自己的原则。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了知道她离去的原因,这一年多来,他四处打探她的消息。
“那么就当是我做错、是我不知好歹不就好了?”她脸上漾著淡淡的笑,像是自嘲“过去都过去了,请先进办公室吧。”
“不,我一定要知道原因。”他非常强势。
“我不都已经说了吗?”唉,他执著的到底是她,还是他受创的自尊?
“那算什么原因?根本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既然知道我对你的不在乎,已经到了随口找理由搪塞的地步,那么你也应该明白,我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对不?”她又叹了口气,对这些自命非凡、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们很没辙。
不管她怎么说,他们永远都不会接受她的说法,那还要她解释那么多做什么,只是浪费口舌罢了。
“我不相信。”范姜远执拗地道,扣住她腕间的力道又加大了些。
“放手。”她微蹙起眉,瞪著他的手。
“不放!”
“请你尊重一点。”这人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无理取闹?
“那么请你先尊重我。”
“也许,该先尊重我。”不知何时,办公室的门早已打开,华百岳就倚在门边,深邃的眸子锁定在他不知控制力道的大手上头。“丽言,我要你泡的咖啡呢?”
“我马上去。”姚丽言甩开他的手,趁机走开。
“里头请。”华百岳丢下这句话,转身便往内走。
范姜远睇了姚丽言的背影一眼,犹豫了下,决定先进办公室谈妥公事之后再找她谈谈。
走进办公室,瞧华百岳坐在候客沙发上,神色不善地瞪著前方,瞧也不瞧他一眼,似乎也没打算要招呼他。
“嗨。”范姜远倒也不怎么介意,迳自在他对面的位子坐下。
华百岳冷冷瞅著他,好一会,才淡淡地开口“来谈谈这一次的合作案吧。”
“大致上,你之前的秘书张简伶已经跟我沟通得差不多,现在就只剩下决定建材和贵公司的预算,接下来才能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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