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婉吟!
可恶,之前他要石学珍消失在他们生活的命令,显然没被彻底执行,这个蛇蝎女人不只摸上门来,还刻意破坏他跟婉吟之间的感情。
她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就算没有婉吟,他也看不上她!
他拉上拉炼,十分确信,自己并没有跟那个女人“怎么样”倒是他手上的订婚戒指被摸走了。
他从沙发上跳起来,先是打电话给婉吟。
手机,没人接。专线,没人接。家里的人说她不在,店里的人说她没到。
懊不会是被石学珍绑走了吧?那个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拿出讯号追踪器。
之前,在婉吟身上装追踪器,令她颇为反感,执意要拆掉。他心想已经摆脱了石学珍,随机拆了些追踪器,讨她欢心应该没关系,哪知会遇到这种情形?
他不抱希望地打开讯号追踪器。
宾果!有个小红点闪呀闪,地点不远,就在聂、夏两家后山区的停车场!
他扣着还很沉重的后脑勺,叫司机备车,马上载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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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转暗,山上的风愈来愈强,婉吟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
偌大的停车场,除了她和她的车以外,再无其他的人。
她的手心,紧紧握着曾经圈住聂尔璇的订婚戒指,如今这个承诺却被退回,而且还是被另一个女人代为退回。
其实,她不在乎石学珍,她在乎的是聂尔璇。
一向直言不讳的他,怎么会玩起偷偷摸摸的把戏?怎么会让别人践踏她的心?难道一个人原本的个性到了爱情世界,就会完全走样?难道要看穿一个人的本质,非得在爱情里头,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想到稍早之前,看到石学珍碰触他的情景,她突然弯下腰来,吐了一地秽物。
她怎么可以那样碰他,好像他是她的所有物似的。
她拿出面纸,擦拭唇部,热泪滚了下来。
聂尔璇与夏婉吟,夏婉吟与聂尔璇,应该是一对的啊!
她从小就这样盼望着、期待着,她爱他爱了好久好久,所有大大小小的决定,他都是她考虑该怎么做的最大因素。
说她二十多年来都是为他而活,一点都不夸张。
如今,他不要她了,他不要她了!
没、没关系,她还有事业可以拚搏,还有朋友可以交陪可是,比起聂尔璇,事业算什么?朋友算什么?没有他,她的日子有什么意义?
婉吟忍不住哭出声来,跌跌撞撞地走回车边,趴在车门上哭泣。
他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现在,她的人生就像一本被撕成两半的书,前半本被烧毁了。他不要她,就等于否定过去的她,他怎么可以这么可恶?怎么可以?
她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趴在方向盘上,哭得不能停止。
突然间,一辆黑色benz开上停车场,两盏亮晃晃的车灯直对着她照。
她抬起头,瞇着眼睛,看到对方后车座跑出一个男人,泪眼模糊加上灯光刺激,她几乎认不出他是谁。
“婉吟!”聂尔璇庆幸及时找到她,吩咐司机先离开。
他扣着依然昏眩的后脑勺,朝她跑去。
直到他跑得很近很近,她才看清楚,来者是谁。
他是来笑她的吗?她才不要让他看到她为他哭泣的样子!
她抖着手,将车钥匙插入锁孔,发动车子,就想离开。
“婉吟!”聂尔璇不顾一切,追了上去。“不准离开!”
“现在不是你准或不准的问题了。”她揩掉眼泪,踩下油门。
聂尔璇见状,扑上去,打开车门,人还没跳上去,婉吟的车速已经加快。
“停车!”他双手扣住车身,惊险万分地被拖着跑。
“你快放手!”婉吟想狠狠地踩油门,甩脱他,无奈再恨他都做不到。
她放开油门,车速慢了些,聂尔璇趁势硬跳上车,甩上车门。
“停车,婉吟!停下来说清楚。”
“你干嘛要跳上来?”她泪眼模糊地瞪着他。
“我要跟你解释所有的事情。”看她哭得两颗眼睛像核桃,一定误会很多!
解释?听起来就像是因为做错了事,才需要“解释”
“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不需要任何解释,待我向聂奶奶说明一声,退还订婚戒指,一切就搞定了。”她忿忿地揩去泪水,踩下油门。“为了让你跟石学珍早点双宿双飞,我尽量开快一点。”
她更用力地踩下油门,车子在弯曲的山路愈跑愈快。
“谁说要退婚?”他大吼,吼得连自己都耳鸣嗡嗡。
“不是你叫石学珍,带订婚戒指来退还的吗?”还想抵赖,敢做不敢当!
聂尔璇又惊又喜。“我的订婚戒指在你这里?我还以为被那女人锵走了。”
婉吟的泪水渐渐停住,好像看到一道曙光,但又无法就此相信他。
“不要装得好像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咬牙切齿地吼。“我一直昏迷到大约半个钟头以前才醒过来,醒来时,订婚戒指已经不翼而飞了。”
婉吟想到石学珍为他“服务”的样子,心里又酸涩又痛苦,忍不住讥道:
“她的技巧好到让你这么受不了吗?”
“我根本没跟她怎么样,好不好?”
“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否认?”
“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我只有拉炼被拉下来--”
“好厉害,只有拉炼被拉下来也办得成事,怪不得你要她不要我。”她又难过又生气得口不择言。
“夏婉吟!第一,我没办任何事;第二,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
“难道事情被揭穿到这种地步,你还想要享齐人之福?”
“我从来就没享过齐人之福。”
“我明明都看到了。”心里虽然很想相信他,但脑中的影像却挥之不去。
“眼见不一定为凭。要不是她对我喷了强效迷葯,我哪会动弹不得,在沙发上昏死,还一声不吭,让她对着你胡诌?”
对,她曾经隐隐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此时突然乍现脑海。
就是这一点!聂尔璇怎会任石学珍一直说,却没有插嘴?这不像他的作风!他这个人,批谁、斗谁向来都不劳别人动口。
她迟疑地问:“你说你被喷了迷葯?”
“到现在脑子还昏沉沉,头痛得像要裂开,不然我早就追上来了,还用得着拖延这么久吗?”他靠在椅背上,睡意还是一波接一波袭来。“车速慢点,你开太快了。”
婉吟踩了踩煞车。
“你一个人上这里来做什么?”他闭着眼睛问。
“是石学珍约我来的。”
“约你来做什么?”
“帮你跟我分手。”
她肯定是想趁他昏迷不醒时,搞定所有的事。聂尔璇暗忖着,她以为插掮嘴皮子,就能拆散他们吗?还是她另有计谋?
“你没相信她吧?我早说过她居心不良。”
“”她又踩了踩煞车,有些惊恐地看着疲惫的他一眼。
她拚命踩了煞车,速度并没有减慢。这是怎么回事?
“婉吟,开慢一点。”他头还在晕,感觉像在坐云霄飞车。
她小声地说:“煞车好像坏了。”
聂尔璇双目一张,马上就想到了石学珍。以她的心机,要利用跟婉吟说话的时候,叫人破坏煞车系统,并不是做不到的事。她的心,狠得很。
原来,她不只要婉吟误会,更想直接除掉她。
幸好,老天保佑,他及时醒来、及时赶到,一切犹有转园的余地。
“试试手煞车。”他沉声下令,生死关头,整个思绪都活络起来。
婉吟一把拉起手煞车,还是没效,她惊恐地瞪大眼睛。
“怎么办?车子还是停不下来。”
“握好方向盘,顺着路往下滑,不要再踩油门。”他指挥若定。
认真回想,以前他跟夏鼎昌也常上这里来晃晃,对附近地形还算熟悉。
他依稀记得,前面有个路段,坡度较缓,有块巨岩,应该挡得住婉吟的小车撞过去,至于他们俩,可得避一避了。
“婉吟,坐过来,面对面坐在我大腿上。”
“你说什么?”她呆了一下。
“煞车系统失灵,我们要弃车!”他严厉的嗓音不容质疑。“我帮你稳住方向盘,快点过来!”
婉吟不敢不从,让他接手,双手拉紧了棉外套,想到腹中的娃娃她用力甩甩头,硬是挤到他那边,照他的话坐好。
聂尔璇终于看到那块巨石,一手打开车门,料准角度,方向盘一甩,然后抱着她,双脚用力一蹬。活不活命就看此举!
他尽可能用全身圈住她,感觉风声在耳边呼啸,身体腾空往后跃去。
“婉吟,一辈子我就说这一句真心话!”他在她耳边喊。
天知道触地之后,是会撞得脑袋开花,还是一命归阴,但不管如何,他不仅要保护她安全无虞,也要她知道他真正的心意。
“我爱你!我没有背叛你!我从来就没有改变过爱你的心意!”他大吼,随即听到车子撞上巨岩的声音。
婉吟缩在他的怀里,听到他大声的告白,眼泪沁了出来。
这一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混乱?一会儿体会到“得”的喜悦,一会儿尝到“失”的苦楚,如今他大喊爱她,是否意味“失而复得”?
不管石学珍说过什么,她都不会再放在心上。当生死一瞬间,他还是坚持说爱她,甚至把她裹在怀中,自愿当她的垫背,为她承受大部分的痛楚,他爱不爱她,已经是很明显的事实,不再需要任何佐证了。
她无条件信任他!
当聂尔璇的背擦到草皮时,心口一松,他睁开眼睛,确定放眼望去,没有危险障碍物,便放任两人滚到自然停止。
久久,两人都说不出一句话,只有月娘温柔的光晕照在他们身上。
他额头抵着她的,重重喘息,直接触地的背部痛得像被人放火烧似的。
“有没有受伤?”他急切地问,不管自身,一双大掌不住在她身上探着。
“我想没有。”婉吟颤抖着,但不觉得哪里不适。“你呢?”
“皮肉伤绝对免不了。”他苦笑着。
她从他怀里挣出来,单手抵在地上,发现他一身西装都磨破了,全身上下有好几处血渍,想必有好几处血泉正汩汩冒着。
“你受伤了!”她心疼极了,眼泪又要扑簌簌地掉。
“死不了的,西装口袋里有手机,你打电话回家里求救。”
婉吟顿了一下,先从自个儿的棉外套里,拿出石学珍“奉还”的订婚戒指,帮他戴回原位,然后再打电话求救。
他仰躺在地上,看着指上“历劫归来”的订婚戒指。
“这代表你相信我了吗?”他虚弱却满足地问。
这辈子,她从来没有这么笃定过,聂尔璇爱她、深深爱她,为了保护她,他可以连命都不要,她怎么可以对他再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尔璇,”她静静地开口。“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要当爸爸了。”
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彷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他忽然往上一弹,想跳起来,不过没成功,痛得他大叫。
“你是说,你怀孕了?那刚刚摔那一下,有没有关系?”
“不知道,要看天意。”虽然她很想生下他的孩子,但如果有什么意外她会伤心,但不会绝望,她会继续努力,怀上他的孩子。
“要看什么天意啊?小姐,你是女人欸。”
他一句紧张过头的埋怨,惹毛了她。
“我才第一次怀孕,怎么会有这方面的知识?要不是兴匆匆,跑去找你商量这件事,我怎会撞破你的奸情?”
“早说了我跟那女人没怎样,我是遭到暗算,你别这么不讲理好不好”决定了,这次他一定要整得石学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们俩一直吵、一直吵,直到救护车来了,用担架把他们抬上车,两人并排躺在一起,聂尔璇才悄声地说:
“无论如何,我们都尽快结婚?”十指紧紧扣着她,永远不放手。
“好。”她抚着平坦的小肮,一边祷告着娃娃平安,一边露出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