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他结婚那天,她还假意陪伴某位中年富商,也出席了他的婚宴。
见到他貌美高贵,气质雍容、无懈可击的妻子,她深深明白自己的弱点在哪。
论外表,她不认为自己不如人,论手腕,她更比那个他据说从未工作过的妻子强,她唯一输的,就是家世。
即便她是社交界最知名的交际花,也即使她和无数重量级人物关系良好,都掩盖不了她的平民出身,以及不怎么光彩的过去。
她好比一颗艳丽但蛀坏的红苹果,即使她拚命往自己身上打蜡抛光,依然无法掩饰身上的坑坑洞洞。
这样的女人玩玩可以,没有人会真心想娶她为妻,她很清楚这一点。
为此她深深感到怨恨,她并没有什么输人的地方,只因为她出身不好,便万事休矣。为了出人头地,她不得不藉由男女关系为手段,攀住那些脑满肠肥的富商往上爬。
因为这两个致命伤,所以她注定与幸福无缘,就算嫁入豪门,充其量也只是拿来炫耀、妆点门面的小老婆,谁会真心待她?
上天实在太不公平了!像沈茵茵那种对丈夫毫无助益的女人,都能幸运得到这个冷情男人的青睐,成为向氏总裁的妻子,而她能够给他的绝对比沈茵茵多,但她却什么都捞不到,叫她怎能不恨?
不过无所谓!她早已接受自己的命运,现在她不会再傻得梦想成为某某老板的正牌夫人,就算要当小老婆、地下情人都不要紧,前提是必须是她喜欢的男人。
好比说向凌云。
“她可以自行打发时间,不需要我陪。”向凌云淡淡地回答。
“向氏最近不是有意和正东企业合作,正想办法说服正东的总裁?我认得正东的郭老板,和他还有点小交情,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和他提提这件事。”
报薇雯媚眼如丝地直瞅着他,抹着漂亮蔻丹的纤纤玉手,几乎要抚上他结实坚硬的胸膛。
他不必问也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交情”而她又打算用什么方法“提”这件事。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向凌云不客气地接受了她的好意。
既然她有心牵线,那他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如果事成了,你怎么谢我?请我吃饭?”她愈靠愈近,爱娇地仰头对他妩媚一笑。
“当然没问题,无论你想吃什么,我都请。”
“那去春天酒店好了,吃完饭还可以泡汤、休息。”她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想要的男人就要想尽办法争取,谁能说她不对?
“没问题!”向凌云微微一笑,垂下眼眸,遮住眸中精明的盘算。
她的确美丽又妖娆,但是对他而言,她只是个工具--很好用的工具!凭她的美貌和交际手腕,哪个男人不被她的嗲言嗲语哄得服服贴贴的?
有了她,他开拓事业的野心将可事半功倍。至于她的意图--其实顺了她的意也无妨!
他已经尽到娶妻的义务,等到沈茵茵怀了孩子,产下向家的骨肉后,他们甚至连同房的必要都没有,届时就算他有一两个红粉知己,也极为正常,相信妻子应该能够接受才对。
将来有了孩子之后,他会为妻子请个保母,孩子的事就全权交给保母处理,让她有时间可以忙自己的事,像逛街购物、参加宴会,或是她所热衷的慈善基金会,他都不会阻止。
至于他,则会有自己固定的情妇,为他纡解欲望。
不过,现在他忙得无暇去想这些问题,目前他心里还是只有事业,没那闲情雅致寻欢作乐,等他事业稳定之后,他想他会纳龚薇雯为情妇。
她确实很美、上得了台面,能够纡解欲望,还对他的事业有莫大帮助,有这样的情妇,好处多于坏处,商人的本能告诉他,轻易放弃的人绝对是傻瓜。
“那你等我的好消息啰。”龚薇雯的纤纤玉指轻轻刮过他古铜色的脸颊,然后轻笑着转身离去。
向凌云哼然讽笑,转身朝另一个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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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茵茵坐在老位子上,翻看一本关于幼儿福利的书籍,这是她从基金会带回来的工具书,以前她没接触过这些,现在读来倒觉得满有兴趣的,因此忘了时间的流逝。
等她回神看看墙上的时钟,发现都快十二点了,而他还没回来这时楼下传来声响,看来是他回来了。
他很快出现在房门口,她照例起身相迎。
“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她温柔地笑问。
“有点事耽搁了。”他从不告诉她任何有关工作上的事。
“噢。”他这么说,沈茵茵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那么先去洗澡吧!要不要泡个澡比较舒服?我替你放水。”
“不用!我冲澡就行了。”他没那闲功夫花二十分钟浸在热水里,把自己弄得像只煮熟的虾子。
他走进浴室冲澡后,沈茵茵又坐回椅子上看书,等他洗好澡出来,她立即过去帮忙吹头发,同时跟他聊聊天。
“今天,基金会的同事请我吃饭。”她开启话题,希望他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并且继续问下去。
“嗯。”他闭着眼,享受她温柔细心的吹发服务。
等了半天不见他继续问话,她只好自行说下去。
“他们请我到一间名叫山下小屋的店,那间店很有趣,是红砖墙和茅草屋搭成的,他们的东西也很好吃,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
“已经干了,谢谢!”热风吹着头皮太久,向凌云马上站起来。
“噢。”沈茵茵赶紧关掉吹风机。
向凌云微瞇起眼打量美丽动人的妻子,从细致优雅的脸蛋到曲线玲珑的身段。他略为一想,问:“今天是容易受孕的日子吗?”
自从婚后没多久,他们就算日子进行房事,容易受孕的日子才做,否则他几乎不会碰她。
“不是。”沈茵茵想也不想地老实回答。
“那么我去书房看几份企划书,你先睡吧!”淡漠地说完,他随即转身离开卧房。
沈茵茵怔愣地望着关上的门,对着空气喃喃说完剩余的话。
“我遇到你的朋友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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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茵茵正式到基金会上班后,生活的重心逐渐转移,日子愈来愈有意义,不再只是每天望着日出又目送日落。
这一个多礼拜以来,她和基金会的同事成为很好的朋友,大家都对她很好,私底下没人把她当成冷冰冰又威严的理事长,而是当成妹妹般疼爱。
不过这期间,她也发生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糗事。
到基金会上班的第五天,某天上午她想上洗手间,没想到在经过茶水间时,竟然看到官明礼和杨秋棠相拥,她惊呼一声,跌跌撞撞往外跑。
大伙儿见她面色发白、神色惊恐,活像见到鬼,便问她发生什么事。
“这”沈茵茵迟疑着,不敢把刚才撞见的“奸情”说出来。
“理事长!”官明礼和杨秋棠发现她似乎受到惊吓,也赶紧跟着追出来。
“执行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丁淑菊连忙问道。
“就是理事长看到我们相拥”杨秋棠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
“喔--”大家顿时明白,但还是对沈茵茵的惊慌感到纳闷。“相拥就相拥,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又不是脱光了上演限制级戏码!
“可是--秋棠怀孕了。”沈茵茵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家,难道大家的道德心都沦丧了吗?
“我们知道啊!”大家更莫名其妙了。怎么?怀孕不能跟人拥抱?
“她结婚了!”沈茵茵用控诉的语气告诉众人。“既然结婚了,怎么还能随便和明礼拥抱呢?这是不对的,这样太对不起她先生了!”
她的回答让大家瞠目结舌,半晌后,大伙儿同时爆出大笑。
“我的天哪!”大家笑得连眼泪都滴下来。“原来理事长你还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沈茵茵被大家夸张的大笑弄得莫名其妙。
“秋棠的丈夫就是明礼啊,他们是夫妻。”
“什么?”沈茵茵的眼珠差点没滚出来,她并不知道件事,也没有人告诉她。
“我们没说吗?”杨秋棠苦笑着搔搔头。
“看来似乎是--”
“没有!”
众人对看一眼后,发现他们实在不应该笑她,谁叫他们不把话说清楚!
“理事长,我和秋棠是夫妻。”官明礼走上前,温柔地揽住妻子的肩。
原来就读社工系的他们,远在学生时代就在欣欣基金会担任义工,进而相识相恋,毕业后结为连理,继续留在基金会工作。
已经结婚三年半的他们,有一个两岁的孩子,现在杨秋棠肚子里还有一个将近六个月大的小娃娃。
“原来你们是夫妻呀!”沈茵茵有点尴尬又觉得好笑,原来自己误会了!
“对啊!理事长,改天要不要到我家看看我儿子?他很可爱喔,嘴也很甜,现在白天送到保母家,晚上还有假日就接回来。”谈起心爱的儿子,杨秋棠可是满脸慈祥骄傲。
“好啊!”沈茵茵想也不想地回答。“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当然乐意去。”
“真的吗?”杨秋棠欣喜地拍手道:“那么,最近理事长有空吗?不如这个周末就过来玩吧?”
“周末啊”沈茵茵低头犹豫着。
自从蜜月旅行结束后,丈夫就一直很忙,就连假日也经常不在家,不是到公司加班开会、看文件,就是和其他企业老板去打高尔夫球,拓展商业契机。
她想,他应该不会在意她外出,甚至他可能根本不会发现!
她自嘲地一笑,抬头朗声说:“好啊!”她决定叛逆一次,不管向凌云同不同意,这个周末,她都要到明礼和秋棠家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