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但、事实上她并不能伤害我,不是么?所以你放了她吧!”
“不能么?”唐维亭语气森寒,“你知道上次那个杀手是受谁指使么?繁星,你把许心慈想的太好了,她比你想象的恶毒。放,绝对不可能。我身上那颗子弹可不能白挨,即便看在你面子上,事情也不能这么算了,明白么?”
“唐维亭,你听我说现在情况不一样,可能”
“繁星。”他不容置喙地打断她,“你放心,她不会有任何性命危险,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现在总可以了吧?”
“好——”陆繁星被噎得无话可说,也没想到那个杀手是许心慈指使。
她挂断电话,表情愣愣地,一时还未从唐维亭的话里缓神过来。
厉绍棠拧眉问,“唐维亭不肯放人?”
“嗯。”她眼神看向窗外,“他说许心慈曾雇佣杀手杀我。”
“有时候我真怀疑,她根本不是我的姐姐,根本不是陆雨桐,我的姐姐不是她那样。”
男人眸光暗沉,“她现在确实不是陆雨桐,而是许心慈。当年绑架的事,她有没有跟你提?”
“有。”陆繁星收回看向窗外的眸光,“她说是她亲生父亲设计绑架了我们,后来的十年、她就是跟他在一起。”
厉绍棠表情冷静,“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她变得这么陌生的症结所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懂,“你是说她那个亲生父亲给他洗脑了?”
男人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很有道理。十年时间,足够将一个人改变,况且那人还是她的亲生父亲,不是么?”
“你语气怎会这么笃定?”陆繁星侧眸看他,“你又没亲身经历过。”
“呵,谁说我没有亲身经历?”他唇角微扬,好似她的问题有点幼稚、却又莫名让他喜欢。
她眸光微转,“所以,你亲身经历过?”
“我们能不能换个话题?”他突然开始排斥,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攥紧——
陆繁星讨厌他这幅模样,“如果你不想说就别提,不要总说一半吊着别人胃口,那样真的很让人讨厌。”
他似乎一直如此,其实她早该习惯。
但每每他这样态度时,她就感觉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一直是路人。
厉绍棠将方向盘握得极紧,“我父亲曾那样对我做过,在我母亲开枪自杀后没多久,他就将我关在一间小黑屋里,每天大概从早上九点开始关到傍晚时分,他从公司回来就将我放出,牵着我的手一起用晚餐,晚餐后就陪我做游戏,时不时给我灌输母亲自杀的益处。潜移默化里说我母亲是恶毒的女人,她活着我会生活的很不幸——”
陆繁星从未想过他会有这种经历,真的从未想过。
“当、当时你多大?”
“呵,忘记了。”他抹了把脸,像是努力从痛苦记忆中抽离出来,“大概五六岁的样子。”
竟然才那么小。
那么小,是如何抵御厉世昌的那种魔鬼式洗脑?
他将车开进医院大门,说:“我情愿她活着,哪怕她真的恶毒。她用自己的命向我证明情爱这个东西不存在,她临死前的眼神很复杂,又爱又恨。当时我不明白她那种眼神,等后来才意识到,她爱我、也恨我。”
“爱我是因为我身上流着她的血,恨我是因为我身上也流着厉世昌的血。”
陆繁星努力克制想要冲上去拥抱他的冲动,“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