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怔怔看着他,唇有点抖,眼中泛出雾气,“你、你能不能”
“绍棠——”
秦诗薇突然出现在另外一头,手里拎着医药箱,看上去是准备给他换药,她走过来、很自然地站到男人身边,朝陆繁星淡淡瞥了眼,随即口气轻缓又着急地说:“刚准备给你换好,去拿了个药箱转眼就不见你人,害我瞎担心。”
“哦,没事。”厉绍棠眼神也从女人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移开,转而对身边的人说:“不是要给我换药么?我们走吧!”
说完,他主动伸手拽过女人手臂,像是半拖半拽又像是要故意演给某人看的样子,既幼稚又偏执,脚步也不似之前那么沉稳,甚至于带着点凌乱——
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秦诗薇再清楚不过。
陆繁星让他变得不像以前的厉绍棠。
他自己也发现了这点,所以正在不断与之抗衡。
陆繁星看着离去的挺拔背影,心往下一沉、沉入漫无边际的死海,似乎再也活不过来。
她又感觉有点冷,拢紧身上的衣服,两手揣进口袋,边走塑料袋边发出奇怪的声音,合着昏黄灯光像是一曲哀乐。
走出棠园,她站在路边,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眼泪一汩汩往下流。
她恨自己,很恨、恨自己不能将他从脑子、从心里抹去。
棠园在山上,本来就不好打车,眼下这个时间打车更是难上加难——
陆繁星脑子忽停,第一次转动不起来,什么办法都没有,就像个傻瓜似的蹲在路边嗷嗷大哭,不怕丢人、不怕没了自尊、不怕没了形象,只是想把心里的委屈跟不甘发泄出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有点木头木脑掏出手机,想给陆莫寒打电话,可一想到现在自己的声音,最后还是改成了短信:哥,我在棠园外面,你来接我、没车,回不去。
等他开到这里,她眼睛应该也已经消肿,至少可以蒙混过去。
半个小时后。
厉绍棠独自一人费劲处理完伤口,后背传来刺啦刺啦地疼,他莫名其妙走到窗户那里点了根烟。
其实他也不太喜欢烟味,但心里有事总会习惯抽两口,才吸一口那烟就熏得他有点受不了,他打开窗户,外面月光直接照进来,将他的身形在漆黑一片的书房里勾勒得极其醒目。
他探出点身子,朝楼下弹了弹烟灰,抬眼就看见棠园外面开过来一辆车,灯光不太闪,却足以让他看清楚那是谁的车。
车停在距离棠园大门不远处,男人从车上下来着急向前跑了几步。
后面厉绍棠没看清楚,那是视线盲区。
再出来,就见男人揽着女人肩膀,女人的头很自然靠在男人身上。
夹在手里的烟燃到指尖,他都不感觉疼,目光隐忍而张狂,末了他直接用手掐灭烟蒂,往楼下一扔、关上窗户,整个人再次融进黑暗中。
陆繁星已经想好应付陆莫寒的问题,可他什么都没说,上车后就帮她系上安全带,扔给她一条毯子,让她闭上眼好好休息。
而他则边开车边说关于杀人游戏那部电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