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繁星感觉脸上有点疼,她下意识避开男人目光,看向茶几上包装精美的袋子,“衣服在那儿,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不想去探究他为什么提早回来,她现在只想走。
厉绍棠走到茶几旁拿起上面的袋子打开,“呵,我从不穿藏青色的衣服,而且这件太便宜。”
十九万的一件衣服,他说太便宜——
其实就算买了他最喜欢的黑色,哪怕这件衣服是一百万,他也不会满意。
他厌恶买的人,东西自然待见不了。
陆繁星从沙发上下来,双眸直视男人的漆黑瞳眸,“厉总开始就没对我说清楚想买什么颜色,也没说心仪的价位,现在却向我退货。对不起,我概不受理。”
厉绍棠看着眼前这张因过敏肿胀的脸,眸光越来越冷,最后胜过北极的冰天雪地。
“你果然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就算再亲的人离开也可以我行我素,不露半点悲伤。”
看着他完美又冷漠疏离的脸,陆繁星就猜到他后面要说什么,她攥紧手,忍到差点咬断后槽牙——
“陆繁星,听说陆董事长昨天离世,对你而言挤点眼泪就那么难么?”
“”
——对你而言挤点眼泪就那么难么?
——陆繁星,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这些话真熟悉,从那件事后就伴随着她成长,不间断的重复、回荡。
她不是没哭过,只是一直偷偷躲起来哭。
后来久而久之,她就学会了一项新技能,眼里不掉泪,在心里流。
此时女人却扬起笑颜,“原来厉总是想看我哭啊!那个很简单的,我现在就可以哭给你看。”
她弯腰拿起沙发上的包,翻找出一瓶眼药水,“用了这个肯定能哭得出来——”
瞬间,她只觉眼前一黑,拿在手里的眼药水就被打落在地,“啪”地一声碎裂。
“陆繁星,别跟我来这套!惹得我不高兴,就算陆氏能起死回生,我也能再让它死一回,包括你那个小风临,我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