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不要吵了。人家不想去就不要勉强人家,不做就不做,吃饭吧,真是的。”
沈老太太也烦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打断了两个人的口角争执。
在眼泪快要夺眶而出的时候,沈言希迅速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厨房的方向飞奔而去,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转角处。
她被王艳和陆惊羽的说的话给硬生生戳中了心里。
这一次戳得更深。
就像本就稀薄的纸,被人用力捅开了一个洞口,外面寒风凌虐,让她又冷又伤。
光这样还不算,那个伤她的人还嫌她不够受罪,干脆将她用这种稀薄的纸围起的保护层也干脆捅破捅坏了。
她觉得她的心里冷得成了冰块儿。
这一阵阵的寒意使得她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冷战,寒意生生的刻进她的骨子时,冷得她颤抖,这种冷意,比她在国外时候遇到每一次冬天都还要冷上三分。
她终于亲眼所见到了陆惊羽是怎么爱惜疼爱王艳的,原来他是这样的心疼着她,连她下个厨房做个蛋糕都害怕伤了她娇嫩的手。
真的是捧在了掌心里当成了宝贝来看的,原来,王艳在他的心里是这样的重要,他这样的宠爱她,达到了这样的级别,一个蛋糕而已,他也舍不得她亲手去做
在厨房里的沈言希泪落如雨,她一点点的全部擦干净。
她也不知道沈老太太喜欢的蛋糕是哪一种口味的,而现在,让她再怎么想问,也没有一点点去餐桌重新询问一次的勇气,她一点儿也不想再看到王艳和陆惊羽之间的交流,她看了会心痛,她完全不想去看他们一家人是怎么坐在一起用餐的,那样和谐那么般配,衬得她越发像个外人,并不是像,是她本来就是个外人啊。
她心里苦极了,控制不住想要流眼泪,可是手上却在不停顿的给老太太把这个蛋糕做完。
想到沈老太太是个老年人,老年人不能摄入太多的甜食,所以她想了想,还是给她把乳糖的含量控制在刚刚好,再加一些比较好消化,不会给肠胃造成负担的水果。
给她做了一个小巧的水果慕斯芝士蛋糕。
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切水果时又不慎一下子就切到了手,血迅速的渗了出来,又急又猛,可是她却感觉到不到疼痛,只有心里的疼痛是真实的,身体的疼痛都似乎被盖住了,她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
只觉得心里的疼大过于所有,完全不能抑制不能控制。
她克制着自己快要奔涌而出的泪水,尽可能的强行抑制自己不要再哭了,迅速的把蛋糕放在了烤盘里,送进了烤箱,调好了时间。
接下来就是在等待。
然后她终于可以坐在厨房冰凉的地上,慢慢等着蛋糕完成。
在这样不短也不长的时间里,她慢慢的修复着自己的情绪。
等到烤箱叮地一声响过以后,蛋糕的香味慢慢的散发了出来,她的脸上已经没有刚刚的痕迹,泪水也早就干透了,她就着厨房的水洗了个脸,好在她根本没有化妆,所以脸上干干净净,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了。
她将蛋糕取出来,然后放在了托盘上,快速走到客厅的餐桌前,将蛋糕给了沈老太太以后,然后找了个借口飞快地离开了,她拿着自己的包包,看也不敢看陆惊羽一眼,迅速地离开了沈公馆。
再在这儿多留下片刻,她就害怕自己的心会这样撕裂而亡。
看着那个娇小的影子迅速地消失在门口,陆惊羽的眸中闪过一丝烦燥,掌心紧紧的蜷握了起来。
夜里时,顾月白躺在陆氏别墅她一直睡着的那张床上,一点点睡意也没有。
现在也差不多到了凌晨了,万籁俱静,估计别墅里所有的人都睡下了,而她,越来越睡不着了,时间是不早了,可是她睡不着,因为她饿了。
她一饿,根本就不可能进入深度睡眠,所以还是不勉强了,她现在想做的是想想哪里有好吃的东西可以来填下肚子。
看了一眼身边的狗。
“恒恒”就在她床的一边,睡得可香了,狗非常安静,连呼吸都是轻浅的。
这只狗睡着了的样子和醒得样子,真的是判若两狗。
睡颜很好看,狗的五官也是立体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恒恒,她就想得到陆浅恒。
睡着的样子很好看。
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动不动就把家里搞得跟拆迁户一样的破坏狂联系在一起。
这只狗只要牵出了门,再想牵它回家时,它就装死,她都是把它往回拖着的。
真的是很难把睡觉时的安静和出去玩时的疯颠联系在一起啊。。
顾月白思虑了很久,看了两次时钟,确实很晚了,可是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就算现在是凌晨三点,她也睡不着了。
她终于决定下床,穿了衣服,想去外面吃个饭,这个时候应该吃点什么来填填肚子,实在是太饿了。
她刚刚准备走,本来睡得很香的狗就醒了,它马上也跟着她起来了,她前脚出门,它马上后脚也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