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穿着打扮十分一般。她一进到厅里便看出他是主导全案之人,不禁颇为讶异。
“大人正气凛然,气宇不凡,眉眼之间可见威严,民女因此大胆猜测。”
凡是人,都喜欢听夸赞的话,钦差听着,眼底有几分欢喜。
“起来说话。”他说。
“谢谢大人。”苏深雪站起,态度从容,不卑不亢。
“你是周家客人,来此的目的是”他问。
“民女听闻周氏当铺误收皇贡,恐惹上杀身之祸,因此匆匆赶来。”
钦差挑眉,不以为意的道:“你来又能帮上什么?改变什么?”
“昨日朝奉收下金冠之时,民女也在此处,目睹一切。”
她一说,所有人都讶异的看着她,就连昨日收下金冠的朝奉都愣了一下。
苏深雪从未在当铺出入过,朝奉并不认识她,昨日她虽在,但他正忙着鉴定金冠,也未注意到她。
“深雪,你说什么?”陆功勤也很讶异。
“昨天我闲着无事,四处走走,行到当铺外时,看见三个大汉,其中一人穿着体面。”她徐徐道来“他们在当铺外谈了好一会儿,最后由那穿着体面的大汉抱着一只紫檀木箱走进店里,于是我便假装客人尾随进来。”
说到这儿,大家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寻常之处。每个人都好奇又聚精会神的听着她道出后续。
“那大汉典当金冠之后,我又尾随他们离去,见他们先去票号兑了现,回到落脚处。”
“什么?!”钦差一听,惊讶的喊了声“你说你知道他们的落脚处?”
“是的,他们在一家名叫悦客的小客栈落脚。”她说。
“你知道这家客栈吗?”钦差立刻转头问官差首领。
官差首领点头“小的知道。”
“那还不立刻带人去逮捕马贼?”他急道。
“小的遵命!”官差首领答应一声,立刻领人离开周氏当铺,火速赶往悦客。
这时,钦差十分好奇的问:“小姑娘,你为何会跟踪他们?”
苏深雪一笑“十分简单。首先,金冠并非寻常易见的物品,而能拥有这等珍品的也非寻常人家,那大汉穿着体面,像是商贾之人,可他却有一双练功的手。”
闻言,不只钦差,就连其它人都感到惊讶不已。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上有几处厚茧,其部位显示他是个长期用刀的人,试问,商贾又怎会舞刀弄剑呢?我觉得可疑,便跟踪他们一探究竟,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劫走皇贡的马贼。”
钦差露出佩服的笑“小姑娘年纪轻轻,却有这般过人胆识及观察力,佩服佩服。”
“不敢,民女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一点罢了。”她谦逊的说。
钦差转头看着周鉴等人“看来你们周家的客人可也是个贵人。”
这一连串的变化,真的教周鉴惊异不已。他怎么都没想到十八岁的苏深雪竟有如此了得的洞察力及胆识,她不曾从事典当这行业,却能发现蹊跷,且一般女子应不敢冒险跟踪三名大汉吧?可她却这么做了。
她实在让他惊叹,这次,周氏当铺误收皇贡,若非她帮忙,恐将惹上大祸。
她不只是周氏当铺的贵人,还是恩人。
“大人说得是,老夫可要好好谢谢苏姑娘了。”周鉴说完,深深的看了苏深雪一眼。
得到苏深雪给的线索,官差顺利的在悦客旅栈逮到前晚因为欢庆得到一笔大钱而喝得烂醉的三名马贼,并在审问他们之后得知其它马贼的藏身地,顺利将一帮人逮捕。
此事传出后,很多人都知道这大功是周家的客人——苏深雪立下的,霎时间,她成了整座丹阳城的风云人物,人人茶余饭后都在谈论她。
因为顺利取回金冠,又将马贼一举成擒,钦差特地走了一趟周府拜访苏深雪,还说回京后会在皇帝面前为她争个牌匾或表状以兹表彰。
可苏深雪却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族长曾说周家误收朝贡而惹上杀头之祸,是陆家伸出援手才得以平安脱险。可如今助周家脱险的明明是她,而她是苏家的人呀。
这因果关系,真是越来越教人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