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再挑老大的毛病了,自己搞好就行了。”
阿猴举起手止住了迦纳庆要说的话,因为他也不笨,当然看得出迦纳庆在挑拨他们对老大的尊敬。
为了不想引起青蛙仔和阿猴的反感,迦纳庆也就闭口不谈。
“喂!你们看——”青蛙仔手指著正前方。
这时,有位长发的女孩转进巷子里,头低低的瞧着地上走着,似乎没发觉前面站著三个衣衫不整的年轻人。
“好像挺标致的。”迦纳庆两眼色眯眯的盯著那位女孩。
等到女孩看到地上三双脚,再抬起头想要闪避走开已来不及,因为迦纳庆已经满面不怀好意地挡住她的去路。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她秀丽漂亮的脸因突然而来的惊吓变得苍白,嘴唇颤抖著。
“哈,哈——干什么?”青蛙仔的眼睛从女孩的头看到脚,表情更暧昧地说:“阿庆、阿猴,你们说我们要干什么?哈,哈”“小姐,我们是看你长得顺眼,才想跟你交个朋友,只是朋友而已。嘿,嘿,你别紧张成这副模样嘛,来,来,我们来做朋友,嘻”迦纳庆说著就向女孩伸出手
“不要!你你们让开。”她娇小而发抖的身子侧了一下,躲过那只手“你们再不让开,我就要叫了”
但,她还没说完,嘴巴已被人捂住,迦纳庆用他巨大的力气把女孩拉进屋里
当女孩被丢在床上,还来不及叫出声,迦纳庆沉重的身躯已压在她身上,双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移著。
女孩的泪水无声的流出,只因她根本就喊不出声,就在迦纳庆扯开她的衣扣时“你们干什么!”陈佑愤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接著“啪,啪”一连几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血——从迦纳庆的鼻孔及口中流出,他吓得衣服未及整理,就仓皇而逃
陈佑又走到在旁欣赏的青蛙仔、阿猴面前,他们冷汗直流但又不敢躲。
“啪,啪”他们也被赏了耳光,血丝自嘴角溢出。
“出去!快给我出去!”陈佑咬牙怒吼。青蛙仔、阿猴看见老大发威,吓得夺门而出。
陈佑身旁的小方从进门开始,被房里的情景吓一跳后,直到现在都还是楞楞地站著。
陈占将眼光移到床上,他的心抽痛了一下,女孩的眼睛睁得圆滚滚,包含了她无法承受的恐惧,原来飘逸的长发早已散乱的不成样,动人的脸蛋苍白的令人生怜。陈佑吁了一口气,声音放缓地说:“小姐,对不起!我手下冒犯你,我除了道歉外”陈佑从没有这样难堪过,虽然他是别人眼中的混混大哥,可是他仍有著善良的一面,这点由他对小方的关切,就可看出来,他绝不允许他的弟兄做出这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你不要说了,”女孩尖声叫著,浑身颤抖,眼泪不听使唤的潸潸涌出。
陈佑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是——痛哭一场。
他转身拉著小方走出房间,关上房门,留下一个小小的空间,让她冷静下来。他和小方到客厅坐著,陈佑从桌上拿起根烟抽起来。
好一段时间后,房门“吱”地开了,女孩红肿著眼睛探出头来,冲厅上的俩人问:“你们有没有针线?”迟疑一下又说:“我衣服的扣子掉了。”她的情绪似乎平静多了。
“我们没有,那我去买好了。”小方上几刻接道。
“不必了,小方”陈佑把身上的夹克脱下“小姐,如果不介意这夹克就给你穿回去吧!”说著他把夹克丢过去。
女孩接到夹克后,又缩回房里。
片刻,她出来了,虽然穿了件大得不合身的夹克,却只是使她更加楚楚动人。
“小姐,回去后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太在意会让自己日子过的不愉快,下次如果再碰到不是善类的人,最好避远点。”眼前的女子柔弱得令人只想保护她,陈佑看着她规劝起来。
“像你们这样子的人?”女孩追问一句,因为她不懂这位混混大哥,怎么说起叫人避开他远点的话。
“对,就像我这样的人。”他自嘲苦笑。
“我该谢谢你救了我。”她舔舔嘴唇。
“谢谢?你大概不知道我比他们更坏吧!”陈佑作弄的露出一个阴险的笑。
“你不会的,我知道。”她觉得陈佑并不坏,像他修长的身材、宽阔的肩膀、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及抿著紧紧的嘴唇,这一切都是那么出色。如果他不是现在这种身份,不知多少女孩会为他倾倒她想着想着,心跳加快著,似乎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是吗?”他不相信的耸耸肩,咧嘴苦笑。
“我叫幸友梅,四季的季,友情的友,梅花的梅。”她很喜欢这位粗犷豪迈的大哥。
“名字和你的人一样美。”陈佑蓦然抬头讷讷道:“我叫陈佑。”
“你的名字也和你的人一样好。”友梅笑道。
接下来他们谈得很开心。
小方识趣的走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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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风雨交加,雷电交迫的夜晚。
台中的大肚山区,在崎岖湿滑的山路上,一对男女狼狈地跑著。
男子牵著女子的手,不停地在树林里奔跑,即使知道前面已经没什么路,还是拼了命地向前奔逃。
“陈佑,你快点走吧,我已经走不动了。你带著我,连你自己也跑不掉。”
满身泥泞的女子,双膝跪地,小腿也因被树枝划伤,而血丝斑斑。
“你快给我站起来!听到没有?快点啊”陈佑不停拉扯著季友梅的手,无论如何也要将她从地上给拖起来.“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你快离开,你绝对不能落在那些人的手上,要不然你的火车帮,就要全毁了。”友梅希望陈佑顾全大局,别因她个人的因素,而毁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王国。
滂沱的大雨持续不断地下著,似乎没有丝毫停歇的意味,看着前面乌漆抹黑的树林,就像是老天爷刻意要绝他们后路,让他们就在今天命丧黄泉。
向来不轻易向命运低头的陈佑,说什么也无法相信自己会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双手伸进友梅的腋下,硬是非要把她从地上给拉起来不可。
“我叫你起来,你听见没有?我就不相信今天会是我陈佑的绝命之日。”他抱起友梅,就算是多走一步,也是多一线希望。
“我的脚已经扭伤了,现在你要我走路,那根本就是要我的命,你快走吧,再这么耽搁下去,他们就要追上来了。”友梅脸上不禁流露出惊慌之色。
“不行,你要是走不动,我背著你走。”陈佑不愿抛下天真无辜的友梅,他死拖活拉硬是将她背了起来,继续往树林里窜去。
夜色越来越黑,山中的路也因大雨的关系,而变得寸步难行,就在两人又往前走了五百公尺左右,后头突然传来急急的脚步声。
“糟了,该死!眼镜辉他们还真的追上来了。”陈佑脸色大变,整张脸因过度惊慌而变形。
眼镜辉心狠手辣,要搜捕的猎物是不可能逃得掉的。
陈佑与友梅心知难逃一死,但为了不让这些人得逞,坚持做著困兽之斗。
“今天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他们轻易尝到胜利的滋味。”陈佑背著友梅,穿过阴森漆黑的丛林,就在看到一座像似吊桥的桥头时,那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正朝他们的方向逼近来。
“好像是他们追上来了,陈佑,我求求你快放下我,自己快跑吧!”在陈佑肩上的友梅,死命地求他,别再因为她,而使得两个人双双遇害。
“你别说话,我看到前面有一座吊桥,过了桥之后,我们再把桥弄断,这样他们就抓不到我们了。”即使逃出生天的机会不到百分之一,但身为火车帮老大的陈佑,依旧不愿放弃最后一丝机会。
“友梅,你快看,前面具的有一座桥,过了这座桥之后,我们就安全了。”
陈佑露出难掩的喜悦,踩著艰困的步伐,咬牙朝前迈进。
可当他们这最后一线曙光才刚绽露,却在走到桥头前,两人顿时而脸色惨白,全身血液更是为之凝结。
桥竟然断了。
望着一座残破不堪的断桥,两人自知大限已至,脑中除了一片空白外,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慢慢在熄灭当中。
两人跪在地上,还不知如何是好时,眼镜辉已抢先一步,高大挺直的身影,正在他们后方十步左右的距离。
眼镜辉目露精光,表情严峻森然,那种将对方视为囊中物的自信神态,让两人更是胆战心惊。
不多时,火车帮叛徒迦纳庆与市场帮其余的成员陆续赶到,有如一座坚固的城墙,挡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只要他们一有行动,陈佑两人绝对是手到擒来。
“你的地盘,到底借不借?”为首的眼镜辉,不跟两人多废话,沉稳的步伐慢慢向两人逼近。
“想借我的地盘去卖白粉,哼!即便我死,也不可能成全你们。”陈佑一手拉著友梅,两人一点一点地往身后缓缓移动。
身形扭扭、两臂肌肉奋起的迦纳庆,朝两人大吼道:“你要生要死,恐怕容不得你来决定。”
“好一对恩爱的亡命鸳鸯,看了真是令人同情,不过可惜你们走错路,这辈子势必要走上劳燕分飞的命了。”眼镜辉感叹地摇了摇头,脸上挂著的是阴险的冷笑。
在这些人的包围下,想要侥幸脱逃,根本是难如登天。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了,陈佑把嘴凑到友梅耳边,对她说道:“你怕死吗?”
“不怕,只要能跟你永远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甘愿。”她用力地抱著他,视死如归的决心不容置疑。
“好,有你这句话,我这辈子也不算白活了。”他欣慰地一笑,接著对著四人说道:“想要抓我们,有本事就到阴曹地府来抓我们吧!”
说完,他拉著友梅,纵身往身后的崖谷一跳,这些人完全来不及意会,就看着两人,眼睁睁地在面前消失。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算不会撞到山壁而死,掉进那湍急的溪中,我看也是活不成了。”眼镜辉站在崖边,望着几十丈深的山谷,竟然一点表情也没有。
“既然陈老大已经死了,那我们的任务算是达成了。”迦纳庆提醒著眼镜辉,该是让他们分派利益的时候到了。他用了一年的时间,和眼镜辉合作,终于把陈老大这根眼中钉连根拔掉,他的梦想可以实现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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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全国各大报纸,斗大的字刊载著:江湖恩怨,黑道火并市场帮大哥眼镜辉与火车帮新老大迦纳庆,参加已故火车帮老大陈佑告别祭悼仪式中,惨遭蒙面杀手狙击,两人于送医途中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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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风仪看着眼前不断闪过的景物,狠抽了口烟,嘴里喃喃自语:“大哥,安息吧!”
出租车突然停住,方风仪看到台中车站,他才从迷惘中清醒过来。同时问自己:“我真的回到台中?我真的回来了?”
下了出租车,出租车又继续向前驶去
方风仪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街上的风光仍然如旧。
只是,他想这里,确实已然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