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第一时间就冲了出来,看到她狼狈得活像一只落水狗,那模样让他又惊忧、又担心,不由得向周紫英投出一道凌厉的眼神。
“出了什么事!”只要祁-葶有任何不妥,他的表情就绝对轻松不起来,何况一看便知周紫英脱不了关系。
周紫英无辜地摊摊手“我可不是故意的。”
是祁-葶自己说要帮忙,她就把拖地的工作交代给祁-葶,还好心地帮忙提来一桶水,谁知这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头没脑地和她拉成一团,结果水桶里的水全都倒在这位没做过家事的大小姐身上,怎么能怪她呢?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周紫英骗不了自己,当她看到祁-葶一身狼狈的时候,心里不由自主地涌上一股快感,甚至巴不得根本是自己故意的,那更是痛快,而且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乔浚立即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披在祁-葶身上,轻柔地扶起仍倒坐在地上的她“快把湿衣服换下来,别感冒了。”
至于旁边的周紫英,因为没有证据指出她是故意陷害祁-葶,所以他对她并无任何指责的言行,只是一言不发地半拥著祁-葶走过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护著祁-葶,心想,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全身湿透的-葶换下衣服,至于这件事该找谁讨回公这,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算!
祁-葶还是感冒了。
虽然乔浚在第一时问让她换下湿衣服,吹干头发,穿著在她身上显得过大的衬衫及长裤回祁园冼个热水澡,但是因为当时免不了吹到一点风,回去咳了两声,鼻涕就流出来了。
“乔医生,你来了,快来帮我看一看,我为小姐炖的中药会不会和你开的药相抵触啊?”
叫祁胡葶感冒而心焦不已的杨婶一看到乔浚走进祁园,便急急地要将他往厨房拖去。
不是她不相信乔浚的诊断,而是祁-葶从小到大都由她照顾,她没办法看着小姐生病却什么都不做。
林诚见状连忙道:“你这婆子别这么心急,就不能先让他去看看小姐吗?”
他注重的是“心药”只要小姐看到了心上人,还会不提起精神,赶快康复吗?而且由乔医生来劝因为生病而没胃口的小姐乖乖进食,当然比他们这几个老家人要有分量。
虽然不太甘愿,但这毕竟是事实,现在乔医生的存在对小姐来说确实比他们重要多了。
乔浚也是心系躺在床上的祁-葶,不过对中药稍有涉猎的他还是先对杨婶说了几个较需注意的要点,才往祁-葶的房间跑。
“浚!”
祁-葶红著鼻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整个人因为稍微发烧而显得懒洋洋的,如果不看她的不适,那微微泛著水光的双眸、嫣红的脸颊,与佣懒地躺在床上的模样,还真是性感极了。
乔浚心疼地坐在床沿,一手在她的额头试探体温,虽然不太科学,但这样的接触才更能表现出两人之间的亲密,就算他是医生,也不能带著温度计和听诊器来给佳人探病吧!
“觉得还好吗?有没有按时吃药?”他一开口,还是医生的口吻。
祁-葶一看到他,笑容就变得有力多了,而且一点都不勉强,脸上的气色也比较有光彩。
“看到你就好多了。”
“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有乖乖吃药了,不听话的坏小孩是要被惩罚的喔!”乔浚威胁地道。
“怎么罚?”她一点都不紧张,才不相信他会对她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乔浚看到她那一脸有所依恃的神情就忍不住要捉弄她。
“这样!”他一把搂住她,低头就要吻下去。
“不行啦!”祁-葶连忙抵住他即将进袭的热吻“你会被我传染的!”
他奸笑着“放心吧!我还没有这么虚弱。”
她再也底挡不住他有力的拥抱,终于还是让他“得逞”了。
结果,鼻子呼吸困难的她差点因为过长的接吻时间而窒息,好不容易挣脱了他的怀抱。
“浚,你想闷死我吗?”祁-葶不断喘着气,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由于浑身发热而显得虚软无力,连刚刚的吻都降低了威力。
“怕了吧!”乔浚就是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才故意这么做的“看你还敢不敢不吃药。”
“吃就吃嘛!”落于下风的她喃喃自语道“有什么了不起!”
他温柔地搂著她,达到目的之后适当地安抚佳人,忿忿不平也会影响痊愈的速度,他可舍不得让她多受一点点的苦。
祁-葶依偎在他温暧的怀中,觉得好满足、好幸福,连生病的不适都能忘却在脑后。
然而,这样的安宁却没能持续太久,正当两人甜甜蜜蜜地腻在一起时,突然听到一阵“杀鸡拔毛”的叫声。
“-葶表妹、-葶表-!你生病了吗?培成表哥来看你了!”
这一串刻意拉长、提高、深情款款的呼唤,让乔浚差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不由得放开了祁-葶,疑惑地道:“怎么回事?”
她则是扯起一抹无力的微笑“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乔浚真的没有等太久,房门在毫无预警的情形下被人用力推开,一个年近三十却已开始“中年发福”所幸头发还算茂盛的男子,冲进了祁-葶的房间。
“-葶表妹!表哥一听说你生病了,马上迫不及待地来探病,真是让人担心死了!”
黄培成双臂大开,准备给祁-葶一个结实的拥抱,眼看他就要侵占到乔浚的领地,后者长臂一伸,确实地阻止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让他不得再接近祁-葶一公分的距离,并且回头看着她问道:“这家伙是谁?”
黄培成也是在被乔浚阻止了之后才发现他的“存在”两眼瞪著他问道:“这小子又是谁?”
门口处,杨婶正满脸歉意地站在那儿,祁-葶向她摆摆手,表示不介意,要她退下。祁-葶知道这个厚脸皮的表哥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挡得住的,会被他闯进来实在是情有可原。
黄培成是耶-葶母系的表亲,一表三千里,若不是一家都在祁氏企业工作,也不至于有这么多“纠葛”
而黄培成则天生以纠缠祁-葶为职志,三不五时就会到祁园一趟,不赖上一段时间绝不肯离开。
祁-葶只有无可奈何地先为两人介绍一下“浚,这位是我的表哥黄培成;这位是乔浚,刚到诊所开业的医生。”
“原来是乔医生啊!”一听到对方不过是个小镇医生,黄培成立刻将他摒除脑后,随手将他往旁边一推,又对著祁-葶说道:“-葶表妹,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表哥才几天没过来,你就感冒了,真是让人心疼死了。”
“多谢表哥关心。”一看到黄培成,祁-葶又变得有气无力的。
黄培成回头“凶狠”地瞪了乔浚一眼,道:“乔医生,我们-葶可是千金之躯,你可千万要当心一点,要是-葶有个什么万一,你就要当心自己了!”
“我知道。”
乔浚无端端被赋予如此“重责大任”还真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本来就不允许祁-葶在自己手中出任何状况,所以还是照实回话。
但祁-葶可不容许黄培成如此对待她的心上人,不悦地道:“该当心的人是你吧!别对人家乱讲话。”
黄培成“霸占”了乔浚原来的位置,执起祁-葶的纤纤玉手,就著她方才的话满是怜惜地道:“我也是为你担心啊!-葶表妹,你真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教人就是没办法不为你担心,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让我来照顾你呢?我的每一次求婚都是真心的,-葶表妹,请你嫁给我吧!”
乔浚的神情只有错愕两个字可以形容,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祁-葶的房间里看到这一场文艺爱情剧,简直简直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嘛!
相对于乔浚的讶然,祁-葶的神情只有淡漠两个字可以形容,她病恹恹地道:“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就算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葶表妹,”黄培成做出了西子捧心的效果“为什么你就是不能了解表哥的心意呢?表哥对你的爱惟天可表,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因素而动摇,请你接受我的爱吧!”
乔浚因他“唱作俱佳”的表现而呆愣住了,现在真的还有人会说这种话吗?然而虽然他的演出可以说是“呕心沥血”但却无法让人感受到真挚的情感,反倒是做作得有些可笑。
祁-葶则是显得有些不耐烦“用不著那么麻烦,我已经找到可以保护我的人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黄培成说了两句话,才发现她刚刚说了什么“你你说什么?!”
祁-葶看了乔浚一眼,对著他平和的笑容,不厌其烦地重复道:“我已经找到一个可以一辈子照顾我的人,所以不必麻烦你了。”
“你你你”黄培成结巴起来“你怎么可以?!”
她一脸无事地道:“为什么不可以?”
“你要嫁的人应该是我啊!”黄培成气急败坏地道。
“表哥,话可不能乱说,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别太一相情愿了。”祁-葶义正词严地道。
“那家伙是谁?”黄培成厉声问道。
“这个你应该管不著吧?”祁-葶当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不是刻意隐蔽乔浚的身分,而是觉得没有必要和他多说废话。
黄培成还不打算放弃,但她已经不想再说话了“我有点累了,表哥,你先出去吧。”
只有在需要下逐客令的时候祁-葶才会利用自己的“优势”生病的人最大,绝对有赶人的理由。
“但是”
黄培成显然还有话要说,但乔浚已在后面催促道:“祁小姐身体不舒服,请别再打扰她了。”
黄培成只有又瞪了他一眼,默不吭声地走了出去。
乔浚本打算随后离开,让祁-葶清静一下,但是
“浚。”她的呼唤及时阻挡他的脚步,而他则顺势将房门关上,把惹人厌烦的黄培成给关到门外。
乔浚先把门锁上,再回身看着祁-葶,她脸上的灿烂笑容和方才的无精打彩成了完全的对比,让他不由得摇头叹笑。
“-葶,你也太会捉弄人了。”
“要不是这样,他怎么会肯离开了”祁-葶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她要的是和乔浚两个人独处,当然得先把电灯泡赶走。
乔浚笑着坐回了她的床沿,这里可是他的专属位置,刚刚是因为情况不明,才对那位黄先生客气了点,以后他绝对会坚守岗位,没有人能再推开他了。
“浚,我不舒服”她可怜兮兮地道。
他抚著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啊!”“浚”
她的表现分明是在撒娇,他干脆将她连人带被地拥入怀中“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祁-葶终于舒服地依偎在乔浚怀里,听著他的心跳声,疲倦不知不觉涌了上来,再加上他的温暖,让她不小心睡著了。
乔浚就这么抱著她,好像拥著最贵重的珍宝。
而相较于甜蜜的两人世界,被关在门上的黄培成就备觉凄凉了,门也打不开,外头又没人理他,他只好“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