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翼看到光似乎才一点点汇聚,小心的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身上罩着的淡蓝色的罩衣。趁的她的皮肤有些苍白。
“什么时候知道的?”郁初北语气轻松。
顾君之声音微弱:“我……跟着你过来的……”
郁初北笑笑,敲敲他的额头:“小孩子学会长心眼儿了。”
“我不是小孩子。”顾君之闷闷的将脸颊放在他的手掌心上,轻轻的摩擦,有些忧伤:“你应该早点儿告诉我的,不敢你做什么决定……”
郁初北任由他在手心蹭着,感受了会他肌肤的触感,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儿就解决了,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知道了就知道了,她的选择他也看到了,希望他放心。
顾君之闻言,却没有动,而是僵了一下,瞬间将整个脸埋在她的手掌里,眼泪顷刻间打湿了她的手掌。
郁初北有些慌:“怎么了?”脸上的笑容也维持不住,看向她。
顾君之哽咽却坚定的问出口:“你是不是不愿……”是不是……你会一直记得他,记得对他的伤害!即便他只是短短的存在了几天而已!却能占很大的地方!是不是!
郁初北整个人安静下来,感受着他在自己手里无声的哭泣。
郁初北想安慰他想告诉他,她不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没有什么愿不愿意,她选择的是他!
可是躺在这里,做下这个决定的当下,已经存在的结果中,郁初北现在其实什么也不想说。她偏心的的选择、对孩子来说残忍的结局,她也不想再说一遍,哪怕肚子里的还听不懂。
郁初北让他哭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你先出去。”选择你,可这一刻,多等一秒,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煎熬,她比他更希望这件事情早点儿结束。一刻拖延,最好也不要有。
顾君之感受到她情绪变得低落,感受着她的急切,她没有说出口,但憋在她心里的不舍!凭什么!凭什么!
顾君之心里残忍的扭曲,抬起头他有事风光霁月的少年,他看向她,漂亮的眼睛泛着血丝,脸颊上残留着哭过的痕迹,狭长有神的眼睛垂下来,没了秀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孱弱,需要人怜爱。
郁初北见状,心里的急切立即被他的样子填满,忍不住先安慰他,先握住他的手。她心里依然最爱他,但现在,躺在这张床上,做不到一心一意的哄他“先出去”,她希望他开一点,就这一次。
顾君之不,他无视她无声的诉求,将脸埋回去继续哭,她一刻都不应该向别人!她竟然想了,他为什么不能任性!为什么要成全他们!
郁初北无奈,让他又哭了一会,才无奈的推他离开,无声诉求她快一点的坚定。
顾君之‘不舍’。
郁初北骤然收回手,握起来放在身侧,目光严肃,不容他辩驳,希望他动作快一点儿!
顾君之心里骤然一缩,本能的怕她冷脸!可下一刻,顾君之抵抗住心里的害怕趴在手术旁的床上开始哭,哭声沉闷的从他的臂膀里溢出来,不能自制,
郁初北闻言再次无奈地重新看过去:“又怎么了,这里是无菌室,我没有凶你的意思。”
顾君之不说话,就是哭。
郁初北虽然不知道他哭什么,可他依旧有让她昏头转向的资本:“好了,我不该抽回手,向你道歉,我们一会儿再说好吗?”就这一会儿。把时间留给看不到这个世界的孩子。
“你是不是不愿意!是不是。”顾君之的声音几乎崩溃!
“说什么呢,自己多想,我最舍不得是你,你快点儿出去,别打扰医生一会儿下班。”
顾君之抽噎着不信,整个人柔弱的仿佛随时能倒下,信仰、脊梁都在崩塌:“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一定会让孩子留下来是不是。”
说这些做什么,我们之间没有这种如果:“我做的结果不参杂任何人,是我周全的考虑,你不要多想。
怎么能不多想!
郁初北见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还要闹,也没有不耐烦,依旧先安抚他:“别哭了,哭丑了怎么办?”
“丑了你就不要我了!正好要她!”
“瞎说什么。”
顾君之瞬间重新趴回她胳膊上,开始哭:“我讨厌她!我讨厌她!”
“我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