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一旦扮演起强盗贼人,那么历史性的悲剧就会上演。
天下读书人只有身在其中,目光所及之处,是整个天下,皆为世俗平凡百姓所谋划,才算真正的读书人。
不然道庭纷争,争的是什么?还不是天下读书人该何处事,世俗百姓该如何自处,所有修士该如何行事。那些端坐在云端的诸子百家,三教老祖文庙受天下读书人香火敬仰供奉地儒家圣人,看似悠闲,实则,也都愁的不行。
读书人刘仙侠来到少年身侧,学着少年,盘膝坐下,目视前方,笑道:“天赋秉异之人为谁,此时说,还尚之过早。既然太易不记得了,那我就简要再给太易你挑些那位见解独到地著作者,所说之话。”
李太易有些奇怪与这位似乎变的神秘起来的昔日好友,此时提那本在他看起来,就是比较好看的一本乡野志斋,有何用意,可少年还是未曾拒绝,同样目视前方,轻轻点了点头。
刘仙侠却病为立即开始嘿李太易重温那本故事内容,而是扭头望向少年,道:“太易方才是在修习那位来历不凡地老道人所传授心决?”
李太易点头道:“我之前一直以为是骗人来着,谁曾想,昨夜星辰昨夜风,之前一直按照那位老道人所说,并无寸进,昨夜竟然还真的给我捣鼓出了点东西在肚子里面。”
读书人刘仙侠沉默片刻,神色严肃道:“太易,修行之路充满坎坷凶险,且路漫漫其修远兮,你可曾想好了要踏上这条路子?”
李太易听这一番话,扭头诧异地看了刘仙侠一眼,问道:“小书虫,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也是一位山上神仙?”
出了那座谛仙人眼界,已不打算再接着隐瞒下去,也没必要刻意继续对这名一起长大的少年隐瞒什么的刘仙侠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李太易低头沉默。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这句问话在心中憋了一路,少年心性纯良剔透,之前一直未问,此时问出来,还是让少年心思复杂,存有期待,但又有些恐慌。
如若不是方才心神动摇之下“走火入魔”,刘仙侠的出手相救,他极有可能就此神魄重创,成为那书中描述可怜至极生不如死的活死人。
事关少年生死,李太易还是打算冒着被唯一朋友疏远的风险,将话掰开了说透。
沉默半晌的李太易,收回视线,神色认真的望着面带笑意的刘仙侠,道:“这么些年,谢谢。”
少年这句谢谢,在心底存放了十余年,却一直未曾说出口,此刻说出来,少年倒是放松了许多。
面带笑意的刘仙侠轻轻拍了一下李太易肩膀,笑骂道:“臭小子,我俩还客气什么?”
面带笑容,语气轻松地刘仙侠,却在心底叹了口气,昔日两小无猜可同穿一件青衫麻衣的日子,在此时少年说出那句话之时,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大道三千,无论是读书识字考取功名的文人,还是习武练功行走江湖的江湖侠客,亦或者是证道长生的修行之人,随着最先地意愿,一直走下去,皆能不困顿本心,最终则皆能得佛家所说的因善果。
世间有三种风,最是拨人心玄。
文人的忧国忧民为国出力,在朝堂之上指点江山一展抱负的文骨风。
习武之人在江湖之上的行侠仗义豪气云干,大口喝酒吃肉侠义风。
修行中人动辄拦江撼山慑神,飞剑千里取敌首级的快哉风。
而饱经世事沧桑轮回,早已心沉如水,不再过问世俗,目光所及之处在那世间大道之外,不为人知地追寻那虚无缥缈神道的刘仙侠,与可能身负这世间复杂因果关系的李太易,早已不是同道中人。
所以才有了那本《君说》地引申。
少年李太易并未清楚明白其中缘由,只是隐约感到自己与这童年唯一好友,将要逐渐愈行愈远。
这让本来一直默默感受着体内那股气,并且还找到了的少年,有些伤心。
之后便是自责,自责自己不该过问那么多,更不应该说出那句谢谢的。
无论刘仙侠是否是那修行中人,他依然还是那个刘仙侠,他唯一的好友而已啊。
其实少年并不知道,在他想这些的时候,那个本该就此离开的读书人,天人感应,模糊知晓了他心中所想。
读书人神色温和地站起身,望向旭日东升地远方,面上再次挂上了笑容。
清晨的暖黄阳光洒在书生那张英俊地面容之上,如沐神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