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处置啊?尤其那个胖子,很厉害的,放掉的话以后没准儿还会找我们算账啊。”
梨花老太太不紧不慢地喝了一盏茶。轻轻放下杯子没搭理杨喜,目光如刀子似的在罗通脸上刮过,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地道:“小子我问你,当初老身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如何答应老身的?你还记得否?”
罗通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不敢怠慢:“晚辈一时未敢或忘。”
啪!老太太抬手一拍桌子,震的茶杯都蹦了一蹦,把杨喜吓了一跳,第一次看见婆婆这么生气,这是怎么啦?
六哥又偷东西了?
上次偷小餐刀的时候貌似婆婆也没有这么冒火吧?
“说的好!没忘,那为何喜儿精气神儿明显不如下山的时候!明显受过重伤!糊弄我老太太老糊涂了是吧?眼花耳聋是吧!”梨花老太太盯着罗通,声音冰寒,简直跟罗通犯了天条似的。
杨喜和罗通几乎同时互相看了一眼,唉,两人算是彻底了解啥叫高人了,就杨喜那个满面红光活蹦乱跳一碗接一碗吃饭的生龙活虎劲儿,人家梨花婆婆居然还看出来受过‘重伤’来了。
现在梨花婆婆若是喝破杨喜受了箭伤并且就伤在肩膀靠心肺的位置,两人都不会吃惊了。
杨喜不信邪,总觉得婆婆不至于神奇到这个地步,这事儿也一直困扰杨喜,后来逮着机会一番软磨硬泡终于弄清楚了真相。
老太太不屑地曰:“你早饭少吃了一碗饭,多喝了两碗汤。”
杨喜--|||,其实她那天是有些口渴,并且宝姑蒸的馒头有些大了。所以她吃饭少了些,也是正常吧。
不过当时倒是把罗通吓的不轻,立刻变了颜色跪着给梨花婆婆招供了:“确实是晚辈的错,晚辈愿意接受婆婆的任何惩罚,请您千万不要怪喜儿。”
所谓怪喜儿,言外之意,老太太您别扣住要饭的不让下山啊,不用多,扣个一年两年的,恐怕正合了要饭的意了,他可受不了啊。
所以也可以理解为拉杨喜下水。顶多老太太一生气捶巴自己一顿,然后把两人都撵下山,怎么说也不用孔雀东南飞就是了。
杨喜反倒有些迷糊了,这是怎么说的,不小心受点儿伤有啥啊,婆婆至于大发雷霆的么?一时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不知道这俩人精在唱哪一出。
可惜梨花老太太人老成精,立刻明白了罗通那点儿小心思,啪地一声又拍了一下桌子:“哼!小猴儿崽子,在老太太面前耍滑头!我来问你,喜儿受伤的时候你在哪里?”
罗通汗立刻下来了,若是距离远来不及救援倒是 好说,偏偏杨喜还是为了救他。别说当时他是痛的肝胆俱裂再也不想经历一次,回头立刻扒下肚兜给杨喜套上了,养伤期间也穿着。就是现在有时候的噩梦还是当时的场景。
他不知道梨花老太太听说杨喜为了救他受伤会不会杀了他,最起码若是自己救杨喜受伤了,老太太看见自己倒是会十分的慈祥就是了。
怕也得说,反正挨不过去就是了,罗通低眉顺眼正想说实话,醒过神儿来的杨喜一下子窜到老太太身边抱住老太太的一只胳膊:“哎呀婆婆,你不知道,六哥被鞑子的高手打伤了,还咳嗽呢,眼看不行了”
没等杨喜的瞎话说完,老太太利眼一瞪她:“边儿去,别以为没你事儿了,你肚兜软甲呢?别告诉我弄丢了或者忘穿了!”
被梨花婆婆一语道破天机,杨喜立刻蔫儿了,真想扇自己几个巴掌,自己这什么脑子啊!都不如老太太转的快。
罗通更是俯首认罪,千算万算,没算到杨喜出溜到边关来找他,稳稳当当的在京城呆着,也不至于受伤啊!不然打死他也得让要饭的穿着那玩意儿。
现在好了,报应来了,罗通等着老太太宣判,不知道是判他和杨喜分开多久。千万可别是无期啊。
在罗大官人的心里,最残酷的刑罚也不过如此了。
杨喜倒是没想那么多,虽然被梨花婆婆呵斥了,以前也没少被说,脸皮厚实着呢,再说她也知道老太太是真的爱她才这样儿,所以有恃无恐。
看了看一副千古罪人似的跪在那里的罗六郎,又瞅了瞅老太太,迟疑地问:“婆婆,六哥伤还没好利索,还是别打他了吧?”
罗通:“”他倒宁愿挨打。
显然,杨喜心里最重的刑罚就是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