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背后了,现在骑虎难下,不写也不行了,真是自找没趣儿啊。
“会做诗么?实在不行,来首打油诗吧。江山一笼统,井上一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就照这个例子来一首吧。”罗通淡淡地道,听不出什么情绪。
杨喜却吧嗒出来点儿讥笑的味道来,索性还不信邪了,非要整出一首好诗来,把手上的笔墨塞给罗通:“你等下,我转转,七步成诗,我走两步再说。”这诗看来也得移动着做。
杨喜沿着粉墙溜达着看了看四周的景色,没灵感。又看了看这小庙,有点儿破。可惜了个好听的庙名儿啊,还桃花,她看是犯了桃花了慢着,灵感来了。
杨喜满脸兴奋,几步跑了回来:“有了有了,我说你写啊,字写大点儿黑点儿显眼点儿,是首七言诗啊,名字就叫做‘题桃花寺’写上写上。”
罗通直觉不会是什么好诗,把笔墨递给杨喜:“还是你亲手留下墨宝吧你会写字吧?”貌似当年可是不认识字来着,还是他给看的信。
杨喜根本没去接笔墨:“当然认识字了,小楷会写,这不是写墙上要写大字么,这个你来吧,我写了,让人一看就是女子写的,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招贼。”
罗通忽然觉得有些无力,他已经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诗了,无限后悔,想撤,被杨喜一把拉住了,笑的十分谄媚:“你赶紧写,不然我送你一条短裤,让你在七弟他们面前丢脸,刚刚在寺庙里你可对我不礼貌来着,女孩子的衣服,能随便让人抓的么,简直有辱斯文,斯文扫地。”
罗通还真不惧她,挑了眉头睥睨杨喜:“你威胁我!”世上还没几个人敢威胁他罗通的。
杨喜笑的小白牙简直要露出十六颗了,严重超标,嘴角差点儿咧到耳根:“不,我不是威胁你,我是恐吓你吓唬你,你快写,不然我喊非礼,哼,看见我衣服多乱没有,你裤子多破没有,铁的证据,正好我去追开封府的捕快,连你跟菊花他们一起捕了算了,从此让你名誉也扫地。你信不信,别看你是王孙公子,舍得一脸皮敢把你送衙门里,写不写,我喊了啊,我可真喊了”
罗通忽然发现,自己的直觉还是保持了一贯的正确,这要饭的,千万莫要靠近了,不然别说身上的铜板银子甚至金子,就是脸皮也别想要了。
遂冷着脸拿起笔,刷刷刷‘题桃花寺’三个行草大字跃然墙上。
杨喜也不跟他客气,看看字,勉强能认识,貌似写的不错,可别被这家伙糊弄了就好,真要是写了‘黑白狗诗’,那不是自己笑话自己么。所以杨喜还是很认真地观摩了一番。
确认无疑,清了清嗓子:“咳咳,听着啊去年今日此门中桃花和尚相映红菊花不知何处去和尚依旧在牢中。句号别忘了,加上加上你发什么呆啊,快写!”
这是杨喜记得的为数不多的小学课本古诗之一。稍加改编,貌似也能用用,而且大家都会觉得眼熟,一副千古名诗的样子。
杨喜有些得意,看着抖着手写字的罗通:“对了,那菊花和桃花yin贼,坐牢是一定的了吧?会不会被砍头?不然我这最后一句就有些不准确了。”
罗通不吱声儿,杨喜耸了耸肩,盯着罗通有些不稳的胳膊:“你是不是手臂发麻偶尔失灵啊,那可是脑血栓前兆,自己当心啊,年纪轻轻的少吃点好的,多吃点儿”
“行了,走吧。”罗通长这么大,从没觉得写字这么累过,累心。
杨喜看了一眼,一指下面:“落款落款,侠女杨过,年月日,游侠天下途经此处路遇不平遂拔刀相助。都写上,不然谁知道谁作的啊。”
罗通觉得,丢人的事情,应该适可而止吧,收起笔墨要走。
杨喜忙拉住,有些迟疑不确定地看着罗通有些铁青的脸色:“你是不是想属上你自己的名字啊?我可以忍痛的”
“不必!”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两个字,罗通这辈子没这么崩溃过,把笔墨往杨喜手里一塞,连墨汁溅到手上都没注意,转身就走。
杨喜一边拿着笔没奈何地加上自己的落款,一边摇头感叹:“唉,多好的成名机会啊,是你不懂得珍惜,等你后悔的时候你就会说了:曾经,有一个真正的成名机会摆在我面前,而我没有珍惜,等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间最痛苦的事儿莫过于此。如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是不可能滴。”
嘀嘀咕咕,杨喜落了款,侠女杨过,改成了小龙女杨过,想着当初在武安城被追杀的时候,自己就用了这个名字,如果有那个黑衣人谁的还记得这个名字的话,不小心还来到了桃花寺,定会勾起痛苦的回忆的。
从此她江湖上的马甲,算是正式得到承认了。
杨喜坐上牛车,从山的另一条比较缓的坡路上下了山,车里倒是很舒适,就是对着一张不怎么舒适的冷脸。
庞玉润虽然脸色有些冷冰冰的,但是到还算镇定,也没哭哭啼啼掉眼泪什么的,这倒是让杨喜有几分佩服了,想着同是女孩子,自己是不是该找点儿话儿安慰安慰她啊,结果没等她说什么,冷美人终于开口了:“哼!那该死的小贼为什么没去把你捉了呢!难道是看本姑娘貌美,岂有此理,我非让我爹找开封府把那几个家伙千刀万剐了不可!”
咬牙切齿的说完,庞玉润的脸色几乎可以说是狰狞了。
杨喜那一腔同情心顿时灰飞烟灭,凉凉地道:“鉴于庞姑娘惊天地泣鬼神的美貌和智慧,个人建议你先毁容,再装白痴,省的歹人打你的主意,忠言逆耳利于行,庞姑娘可酌情采纳之。”
庞玉润被噎的半天没出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