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把他踹倒在了一旁。
傅津目光冷厉,移向了马车,见马车停在那里原地不动,车身并不华丽,便喝问道:“车上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还不下车向”
后面的话忽然凭空噎住了,就像是一个正在滔滔不绝大声说话的人被忽然点住了哑穴一般。
此时,马车一侧车窗帘被一双玉手掀开了半边,一张芙蓉面露了出来,
一旁纳兰目光突然一亮
只听到,车中之人,以极甜的声音说道:“这位公子,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我知道,你借故拦住我的去路,不过是想见我一面,唉——这年头,太多的登徒子要一睹我的芳容,千方百计的要见我一面,唉做一个美女真难啊。”
傅津目瞪口呆。
纳兰哭笑不得。
车上之人捂嘴咯咯一笑,向傅津抛了一个眉眼后,对一旁怔愣的车夫道:“走吧。”才妩媚地放下了车窗帘。
车夫听到主人命令,犹豫的看了一眼正有些惊怔的傅津和纳兰,见他二人没什么反应,立刻爬回了车上,急忙驾着马车跑了。
马车渐行渐远,终至不见。
纳兰轻声问道:“她是不是就是田惜日?明路的”真是说不下去了,明路真可怜,想到此,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
傅津依旧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没听见纳兰说的,也忘记了一身污水。他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田惜日和李瑜真的太像了,几乎一模一样,这一点,让他震惊,因为这世间真的有一个女版的李瑜。
纳兰低叹了口气,拍了傅津肩头一下,傅津这才回过神来,听到身后纳兰感慨道:“唉,这田惜日每一次见到都令我等惊骇不已。”
傅津深有同感的轻轻点头,轻声道:“简直是叹为观止。”他这才收回视线,忽觉手脚居然有些发软。
纳兰道:“快些吧,田惜日既然回来了,那么明路应该已经到雪竹阁了。”
傅津却道:“我这身衣服”
纳兰看了看傅津衣服上的水渍,道:“别管了,无大碍。”
傅津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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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竹阁,明路已经坐在这里有一会儿了,傅津和纳兰依旧没到。
想起刚刚西华门外的情景,心里不禁有些烦躁。
一直以来,他都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今天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见到田惜日与索阁纠缠不清,一股怒气,愤然勃发,如何都控制不住。不管怎么说,田惜日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的妻子,一辈子只能忠于他,眼里只能有他,但那个田惜日!居然公然藐视他,当着他的面和索阁打情骂俏,拉拉扯扯!简直就是个不知脸耻的女人!
她和索阁,当年,若不是他,那二人说不定已经举案齐眉了吧!炳!
这件事,说来说去,竟然是自己在作茧自缚,他明路一生还没吃过这样的亏。
想想,当年自己竟然还对她“至死不渝”!笑话,那样的女人,让他明路如何对她至死不渝!他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他决不会娶这样的女人,成为他一辈子的耻辱。
他明路喜欢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的得到,但若不喜欢了,除了束之高阁,就是毁之,弃之。
此时,楼梯噔噔作响,明路见傅津和纳兰方才赶到,见傅津一身狼狈,一问之下才知还有这么一段插曲。
见纳兰一脸诡异的表情注视着他,明路心里对田惜日愈加厌烦了几分,这个女人,真是到哪里都给他丢脸!越加坚定了自己刚刚的想法。
傅津大口喝了口茶,方道:“明路,这田惜日长得真和瑜弟很像,简直就像是一个人一会儿穿男装,一会儿又穿女装一样。”
纳兰道:“确实太像了,像得有点过了。”见明路神色不悦,又道:“明路,看你神情,似乎今天不太顺利?”
明路冷哼一声。把今天发生的事和他二人简单说了,虽没有说西华门遇到索阁的细节,但言词之中的厌恶,傅津和纳兰自然猜到了七八分。
纳兰道:“明路,当初我们几个就都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娶那田惜日,本以为你不过是看上了她的美色,但这田惜日美则美矣,实在是”
傅津却道:“就说是,明路我看还是算了,想个法子把这门婚事毁掉,否则你若真娶了这样的王妃,怕从此就要成为京城笑柄了,想想,有那样一个王妃在明郡王府里操持,我们再也不敢去你那里了。”
明路颇为无奈道:“如今我是骑虎难下,你们也知道,这婚不是那么好毁的。”
傅津、纳兰沉吟不语,确实,这门婚事不是能被轻易毁掉的。
三人沉吟片刻,纳兰却道:“明路,婚期在即,这一时三刻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毁婚,但是”说到这里纳兰却停住,不再说下去。
傅津急问道:“纳兰你就别卖关子,快说但是如何?”
明路也问道:“如何?”
纳兰笑道:“虽没什么好法子毁婚,但是,可想办法把婚事拖上一拖,这样我们就可以充足的时间仔细计划如何妥当处理这件事。”
傅津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
明路神色暗敛,道:“纳兰,你有何妙计?”
纳兰笑着摇了摇头,目光闪烁道:“不是什么妙计,可能要明路吃点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