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见之前的猜测成了真,恨不得冲过去揪住庄亚文的衣领揍上一顿,“可恶!干了狗仔队的勾当,还有脸主动上门??好意思提起婴婴,她都被你害惨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狗屁记者,也配写文章来糊弄广大人民群众,找个旮旯自己凉快凉快去吧……。”
庄亚文见过市面,毫不在乎这番谩骂。
何迪非却拦住了激动不已的陈墨,“你先回去,我跟他好好谈谈!”
“老何叔叔,你一个人应付得来吗?”
陈墨走到门口,极不情愿地转身问道。
“瞧你说的,记者先生又不是洪水猛兽。再说了,你在场就喜欢插嘴,让我走神,没法言归正传——”
“这事总得解决啊,你想拖到什么时候?!我在这儿陪个笑脸,可以起到调节气氛的作用。如果你们需要一手交钱一手交底片,或者签字画押什么的,我可以当个第三方公证人……。”
“别添乱了,你回屋休息吧。”
何迪非面色如常,冲依依不舍的陈墨摆摆手,锁闭了房门。
重又回到沙发上坐好,他敏感地察觉到庄亚文眼中的讥诮与不屑,只是不清楚那是针对谁的。
“庄先生,你能亲自登门拜访,我有些意外。”
从父亲和大哥身上学来的的外交辞令,许久不曾运用,何迪非只觉舌头打结。
“呵呵,我想你误会了,主观上讲,我不愿意到Q市来。”
庄亚文的嗓门不高,但好似打太极一般的回答仍是掷地有声。
何迪非微怔,强压的怒火随即从心底升腾而起,“哦?这么说,你是受人之托还是上面谁施加了压力,才专程来赔礼道歉的么?”
“赔礼道歉?”庄亚文放下茶杯,噗哧喷出一口水,“见不得光的事既然被我抓拍到了,你难道还想抵赖?可笑……。”
“那你来做什么?想把大雨天拍下的模糊照片卖个好价钱??”
“如果诚意出价,我也想尽快转让掉这个烫手山芋——你不知道,好多人跟我这儿争抢着要拿到第一手资料呢,挺烦的。”庄亚文掸了掸落在裤腿上的烟灰,徐徐地说。
“那不如让我来做个终结者吧。”
“你现在可比在Y市绿原的时候名头响亮,若再用从前的法子摆平恐怕没人会买账。别去惊动你和你未婚妻家里的亲戚了,咱直接一口价成交!”
何迪非蹙紧眉头,“开价吧。”
庄亚文左手伸出食指,右手五指张开再圈住,比划了一阵儿,何迪非倒吸一口凉气,“一百五十万??”
“怎么?嫌低了是不是?”
虽然满怀怒气,何迪非却不甘心让对方的气焰不可遏止地嚣张下去。他瞅瞅地板,上面的残留着水渍,就像是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仿佛要将人一下吞噬似的。
庄亚文挑衅一般的反诘,他没有急于作答,而是走进盥洗室去找胶棉拖把。
“哟,大明星还得自己搞卫生?”
“在你眼中,我像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么?”何迪非的愤怒已经到达濒临爆发的临界点。
庄亚文掐灭了烟蒂,“你不是烈焰的红人吗?怎没配备几个佣人伺候着——”
阴阳怪气的话语从背后传来,何迪非身形顿了顿,认认真真地将地面收拾干净,其他的不予理会。
“嗨,咱们还是回到正题吧。”
“可以。”
庄亚文从随身的斜背包里拿出U盘和几份报纸,逐一拍到了茶几表面。
“底片和具体发布的媒介我都带来了,只要你肯出钱,我全部不留。说实话,这事被那些无聊的人炒得沸沸扬扬的,新闻价值不菲,但我看在一场朋友的份上,不再继续折腾了……。”
朋友?
会是谁?
何迪非不待细想,回首面朝庄亚文,问:“是不是陆婴婴找过你?”
左岸咖啡馆。
从橱窗远远地望出去,海与天一色,蔚蓝宁静。
“艾莉,我放在你那儿的东西,你就看着处理吧。”
侍者送来一杯香浓的拿铁,同时低声请求:“蒋小姐,您能给我留个签名么?”
蒋琳微微点头示意,将手机从右手换至左手,执起笔龙飞凤舞地于丝质餐巾一角签了名,递给了侍者。
而后,她侧目,发觉杯中浮现出别具匠心的胖猫笑脸图案,那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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