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何迪非相处的一幕幕,定格成为电影胶片上的画面,一格一格的,带着淡淡的素色光晕,在陆婴婴眼前循环播放。
第一次见面,她就问了个无厘头的问题,之后,撕破了他的球服。
第二次见面,他拒绝了她的采访。她不恼,反而执着地再次相约。
第三次见面,他继续对精简到不能再精简的采访推三阻四,她很生气,几乎要失去耐心了,可还是很没骨气地买了比赛的球票,到现场给他助威。
第四次见面,她被足球流氓围攻,他不顾危险、挺身而出,救了她,伤了自己。
第五次见面,她笨拙地翻越烈焰队俱乐部的护栏摔得很惨,他背着她走过医院里长长的走廊,她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一直这么走下去。
第六次见面,他带她游览鹭青山,牵着手找到了灵泉泉池,而后在山路上又背起了她,上山如是,下山如是。怕她拒绝,他以猪八戒背媳妇自喻,却不料正巧与她那玲珑的小小心思合了拍,让她心里乐开了花。
第七次……第八次……第九次……
她总是不断地给他制造麻烦,而他,自始至终毫无怨言。包括这一次逃离Q市,虽然嘴硬坚持说那是出于自尊心的考量,但很大程度上是极端自私的举动。
她何曾考虑过他的感受?
还有那些满天飞的照片,会带给他怎样的负面影响?
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情,她开始狠狠地自责:错在我,错在我……
接下来,要怎么做?
陆婴婴一动不动地抱住膝盖,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似的,大脑却在高速运转着。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庄亚文,质问他照片的事,发挥自己刨根问底、锲而不舍的劲头,还何迪非一个说法!
休息室。
正午时分,天气晴好。
近期的各项工作节奏趋于平缓,麻豆们又恢复了慵懒的状态。
室内空调的温度调得较低,百叶窗缝隐隐照射进来几缕阳光,却丝毫影响不了热闹的用餐气氛。大家都披上了小外套或是宽幅围巾,聚拢在一起天南海北地乱侃。
“喂,你们有没有人知道,AMR那个违约了的麻豆——罗圈腿方筠是怎么生擒何公子而后嫁入豪门的啊?”李雨馨指着电视上正播出的娱乐新闻,好奇地问。
蒋琳不置可否地回以讥讽,“她嫁她的,关你何事?怎么,羡慕了?”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李雨馨瞪过去,“敢情何家二少牢牢在手,哪儿能体会到我们这些苦逼剩女的感受??”
“什么二少?你真抬举他,不过是个靠身体吃饭的傻瓜罢了。”蒋琳谦虚道。
李雨馨****地挤挤眼睛,与同样窃笑的艾莉一块儿做出流口水的表情,“哦?靠身体吃饭?那想必资本也是过硬的啊,嘿嘿!”
蒋琳翻个白眼,“——懒得理你们——”
在一旁全力对付外卖的薛宁猛然抬头,故作神秘地说道:“据我收到的可靠消息,说是何公子某日在某pub里喝醉了,恰巧那晚方筠也在那里庆生,不知怎么两人就……。”
蒋琳撇嘴,不屑道:“酒后乱性,奉子成婚,烂俗的桥段!”
艾莉手中摆弄着一副塔罗牌,徐徐叹道:“确实够下贱,姐最看不上这样的人和事。”
李雨馨倒是双眼放光,“这么说,只要常常到那些公子哥们光顾的地方去蹲点,总有一天能钓到金龟婿?今晚没show,我不如即刻去试试——”
“好哇,带我一个!”薛宁凑热闹。
艾莉对一脸八卦的李雨馨和薛宁嗤之以鼻,“就算犯贱,也得讲求缘分的,你懂什么?小心被吃干抹净连骨头渣都不剩……。”
“有那么严重吗,大姐?”李雨馨从薛宁面前的饭盒里又抢走一块盐焗鸡翅,边咀嚼边含混不清地质疑道。
艾莉淡淡笑了笑,“你们记不记得,五月底咱们去参加国际时装周,后台不是有好多AMR的麻豆吗?说来也巧,那个方筠,我给她算过命的。她抽到的牌非常好,注定在今年能遇到白马王子,且非富即贵。”
“那全是迷信!别骗小孩儿了,神婆莉莉,就你那水平,我都不好意思听下去了……。”蒋琳讪讪地打岔。
艾莉狠狠剜了她一眼,“滚一边去!”
蒋琳放下叠成千纸鹤形状的餐巾纸,似笑非笑地乘胜追击,“你很神,不过嘛,是‘神经兮兮’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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