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还很多,譬如——风景这边独好!”陆婴婴指着源河河道,说,“且说这条河吧,就蕴藏了五千年的文明,只看一眼是远远不够的。”
陈墨略显惆怅:“哦?那等我到了退休年龄,就到A市来养老吧,到时候好好体会下。”
“你说,摩天轮像不像时间的齿轮?”陆婴婴环顾四周,问道。
“像啊,我希望它就是时间的齿轮。如果转完一整圈,我就可以满60周岁,多好!不用等上漫长的39年,我就可以扎根A市,颐养天年。”
“傻了吧你?”
“我喜欢傻一点,傻人有傻福。”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不知不觉的,摩天轮停下了。
“到终点了?这么快……。”
“是啊,快乐的时光总是转眼即逝。”
陆婴婴恋恋不舍地走出观光舱,站在不远处仰首望着星空下的摩天轮,幽幽地吁出一口气:“真不想就此离开……。”
陈墨跟在她的身后,脸色惨白地说:“等下次有机会,我再陪你坐!”突然,他撑着栏杆俯身呕吐,吓坏了陆婴婴。
“陈墨!陈墨,你怎么了?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陆婴婴急得直跺脚。
“不用……。”陈墨把晚饭和方才吃的零食全部吐光,才觉得舒服一点:“没什么,就是有点晕眩。恐高症而已,小意思。”
陆婴婴惊讶地睁圆了眼睛:“天哪!”她拿纸巾给陈墨,一边说,“你简直不要命,以后再别坐了,傻到家了。”
陈墨擦擦嘴角,大大咧咧地说:“为了知己,我愿舍生取义——”
“谁是你的知己?”陆婴婴瞪着他,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知己,人生无趣。不如乘鹤西去……。”
“胡说!你得好好活着,我还……。”陆婴婴又气又笑,她反应飞快,几秒后故意说道,“我还需要你向我汇报何迪非的情况呢?”
这回换陈墨生气了:“岂有此理?!”
要不要真得爱岗如爱家、挥汗如落雨啊?
透过灰绿色的墨镜镜片,陆婴婴悲愤地瞪着流火般的太阳,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感觉瞳孔无法对焦了。算了,还是你更厉害!她闷闷不乐,收回了视线,蔫蔫地开始整理志愿者服务台上的贵宾校友登记册。
阳历六月二十八日,阴历还没有到达三伏天,上午十点,A市的气温居然已经飙升到了32度!简直要人命——
唉,后知后觉,想来李坦的建议完全是出于好意。
如果当初进了合唱团,此时此刻,她就在宽敞明亮的新建大礼堂里、抹着粉嫩的胭脂腮红为各位新老校友引亢高歌了,而不是傻兮兮地等在毒日头底下晒人肉干。
陆婴婴悻悻地抬起手,压低了大檐草编太阳帽,心内一片哀叹:早知如此,就不该这么慷慨大方,让另外三个志愿者去礼堂看演出,留下自己傻大姐似的在这儿等。
演出都开始半小时了,哪里还有未签到的知名校友到来呢?
她拖过一把椅子到凉棚底下,极没坐相地偎过去,俯身趴在了台子上。反正负责的老师都不在身边,自己又无所事事,打个盹好了!
刚要美滋滋地闭目养神,一只手轻叩台面,同时一个清朗的男声传来:“小同学,请问是在这里登记换票吗?”
陆婴婴半梦半醒,仿似听到了有人问话,却懒洋洋地趴着未动,只心不在焉地闷哼了一声,可被手臂挡着,发出的声音比蚊子叫还小。
一个高分贝的女声说:“太阳这么毒,她怎么就睡着了呢?不会是中暑……天哪!她一定是晕过去了吧?——唉呀,亚文哥,咱们得快点,咱们赶紧叫醒她!”
男声答道:“好。”
于是,他俩一左一右立于陆婴婴身侧,预备展开急救。
女孩儿扶起陆婴婴,男人伸出手掐她的人中,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两人又惊又喜:“活过来了……。”
“你们搞什么鬼?我本来就没事!”
陆婴婴倏地摘下墨镜,气呼呼地跳起来:“好梦都让你们给搅了,烦人,烦死了!”
恍恍惚惚的白日梦里,她又坐飞机又坐汽车的一通折腾,好不容易到了Q市烈焰队俱乐部的大门口,眼看就能见着何迪非了。她正犹豫着,是直接打他的手机,还是通过门卫通传……
忽然,鼻端传来一股刺痛!
哗——梦境如轻烟一般,顿时消散了,烈焰队的大门不见了,面前出现一对先是冲她大呼小叫而后大眼瞪小眼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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