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然后跑路了吧……
于是,蒋琳提着宽幅的裙摆,徐徐起身,准备下楼到大门口等等看。
这时,有位护工倒退着从病房里出来,一手拎暖水瓶,一手端着装满排泄物的便盆。护工轻轻带上病房的门才转过身体,谁知头还没来得及抬,迎面就撞上了快步而行的蒋琳。
“看路,你怎么不长眼睛的……。”
蒋琳抱怨地太早了。
暖水瓶护工倒是拎得很稳,但很不凑巧的,便盆太浅,里面的内容物泼洒了三分之一在蒋琳的礼服上。陆婴婴眼睁睁地望着她俩相撞,等反应过来想要提醒时,为时已晚。
“你!”
“哟,对不起,俺不是故意的……。”
“笨手笨脚的,连个便盆都端不稳,怎么做得来照顾病人的工作啊?!这家医院太差劲了,竟然雇佣你这种没素质没教养的乡下人,叫病人家属怎么放心得下?”
蒋琳气急败坏,跺着脚骂了闯祸的护工一通之后,立即拨通了烈焰队王指导的号码。
她冲话筒吼道:“明天一早就给何迪非转院,我们要回Q市治腿!”
几天后的晚上,陆婴婴在水房里哗啦哗啦地洗头,同寝室的女孩儿跑来告诉她,宿管的阿姨刚才呼她,说速到值班室,接一个姓尧的人打来的电话。
她扯过一条干毛巾胡乱裹住头就往楼下跑,一颗心兴奋地都快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肯定是何迪非有消息了!!
蒋琳暴怒之后,十分神速地帮何迪非办好了转院手续,双双回了Q市。
烈焰队大部分成员也离开了A市,陈墨没走。他是看到陆婴婴精神状态极差,很不安心,所以找理由跟领队请了假,暂时留了下来。他要了陆婴婴的课程表和所在的女生公寓的电话号码,谎称只要一有何迪非的消息就联系她。
其实,他是出于私心。
陈墨喜欢这个有点傻、有点痴的女孩儿,从第一眼见到她就喜欢。虽然他清楚地知道,陆婴婴的眼里心里只有何迪非一个人,但他将那种情感理解为小女孩对于偶像的顶礼膜拜,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男女之爱。
按照课程表,这天下午陆婴婴只有两节物理课和一节自习,晚上肯定能腾出空隙。
陈墨算准了时间才拨通电话,手心里握着两张A市游乐园的入场券。他平时最爱看电影读小说,深深明白怎么制造令人难忘的浪漫。
夜幕下闪烁着彩灯的旋转木马,极具速度感飞翔感的飞椅,清新凉爽的激流勇进,惊险刺激实则安全的过山车,需要双人合作才能划到终点的小皮艇——陆婴婴喜欢的游乐项目一定不少,陈墨决定邀请她玩个遍。
更何况,A市这个富有盛名的游乐园,建造有一座国内最大高度的观景摩天轮。
还有比坐在地平线与天空之间缓缓转动的摩天轮里,更惬意的事吗?陈墨想:只要陆婴婴开心起来,我什么都愿意尝试,即使恐高症犯了,也在所不惜——
陆婴婴屏足一口气跑到楼下,接起电话才知道陈墨就等在女生公寓门外。
“你专程跑来找我,是不是……是不是何迪非的伤势恶化了?”她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陈墨的语气很是云淡风轻:“那,如果你想听得更清楚,不妨挂了电话到大门口来,咱们面对面的,我告诉你——”
陆婴婴立刻应承:“好!”
她把值班室的电话扣好,转身谢过了值班的宿管阿姨,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去。她忐忑不安,待见到西装革履的陈墨,一颗心越发怦怦乱跳个不停了。
“你这是……来向我告别的?迪非哥哥他……。”
“哥哥?哎,乱了辈份吧……他没事,手术很成功,再有些日子就可以出院了。”陈墨打断陆婴婴,忽而笑了起来:“据我所知,女孩子都很在乎自己形象的,你把自己妆扮得像个沙特阿拉伯人,实在不明智。”
陆婴婴摸了摸裹头的毛巾,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唉,真羡慕老何叔叔,有你这么个超级痴狂的大粉丝。我啊,几时才能修来同等的福分?”陈墨叹道。
“会的,只要你努力,会有一大批球迷喜欢你的。”陆婴婴小声说。
陈墨将手伸进西装内兜,触到了游乐园的门票,他深吸一口气,问:“婴婴,待会儿你有空吗?我想……我想请你……。”
陆婴婴见陈墨支支吾吾,好奇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