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埋下祸根

姨娘心里的那杆称早已衡量出了女儿和儿子，孰轻孰重。

    就算知道，明佩为此该恨死了她，明玉却也无可奈何，两人之间本就有心结，一时半刻也打不开。

    况且如今明玉又忙了起来，她的教养麽麽已经到位了。每日里上午下午各一个时辰的课，她被那些繁琐的礼仪礼节，那些错综复杂的世家关系搞得头晕脑胀，没时间去管明佩心里的愤恨不平。

    新来的教养麽麽姓杨，打十岁起便进宫，做过尚仪局正六品女官，也在太后身边伺候过，如今到了该放出宫去的年纪，却因家里没人，一时也不知该哪里去，正巧被符贵妃给寻摸了来，说好了充当符尚书家嫡出大小姐的教养麽麽，除了该有的月钱四季衣裳，还答应给她养老。杨麽麽便出宫到符府来了。

    杨麽麽见自己这个女学生倒是个好的，沉稳懂事，且胜在心思灵巧，凡事一点就通，因此教的倒也轻松惬意。

    不过几日，便到了初九，这一日是卫国公府九姑娘李英的生辰，原说好了要去卫国公府的，明玉一早便起来了，梳洗停当先去了符母处，见过了符母，符母叮嘱了几句，便又到崔夫人这边来，崔夫人也说了几句，问了跟车的妈妈丫头是哪个，叮嘱着好好跟着姑娘，便让她们出来了。

    说来也夸张，这是明玉除进宫外自己头一次出门，心里隐隐有了几分兴奋。一路上不管丫头的白眼，倒有好几次掀开马车上的帘子朝外观望。见到隐约模糊的街景来去匆匆的人却也高兴，京城街市之繁盛就算与几百年后比，也不逊色几分。

    小半个时辰便听护送的家人说到了卫国公符，只见街北三间兽头大门，门前蹲着两个大石狮子，正门却不开，只有东西角门上有人进出。正门上有一匾，上书卫国府几个大字，明玉一行人便从东边角门进去。

    走了不多时，便有婆子迎了上来，早有几个十七八岁的青衣小厮抬着轿子等着，明玉等下了马车，婆子们伺候明玉换乘了轿子，一行人步行尾随着朝府内去。

    先去的是卫国公老夫人处，到得一垂花门，轿子停下，众小厮退了出去，后面的婆子便赶上来扶着明玉，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沿着游廊进去，有小小的三间厅，厅后便是大五间正房，卫国公老夫人便在正中间房里。

    早有李英站在台阶下迎着，见明玉过来，笑着迎上前来道：“可算是来了，等了老半天，今儿个总算知道望眼欲穿是什么意思了。”一边挽着明玉的手进屋里去。只见有四五个穿红着绿的丫头立在廊下，见她们过来，争着打起帘子，一个丫头报符姑娘来了。

    屋子里立了一屋子的人，都朝明玉看来，正当中上首坐着的正是卫国公老夫人李母，李母笑着说道：“你们几个素日里眼高于顶，如今有好的来的，可知道收敛了不成？”一边让丫头引着明玉过来，看着赞叹了几声，“看看，多招人疼的姑娘。”一边让丫头给了一支金簪子做见面礼。

    便有一个姑娘模样打扮的女孩儿笑道：“知道老祖宗见了好的，就忘了我们这些人了。”众人便都笑了起来。

    明玉忙上前来拜见了李母，呈上礼单。李英便上来为明玉一一介绍屋子里的人，除了李英的大伯母，现在的国公夫人还有三伯母三夫人，李英的嫡母五夫人，其他二夫人、四夫人因是庶出，多早便分府出去过了，今日并不在屋里。还有几位奶奶在屋里，大奶奶陈氏、二奶奶全氏、三奶奶孙氏，明玉都一一拜见过了。

    李英又指着一富贵夫人打扮的妇人介绍，这妇人却是姑太太李敏，今日也带了女儿来李府玩，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便是她的女儿叫韩芳婷的，今年刚十三岁，明玉也见过了这两人。

    李英又指着刚刚出声的那姑娘道：“这是我们这儿有名的刺儿头，我大伯家的八姐姐李青，世人都说我是个厉害的，殊不知我这姐姐可比我厉害多了。”引得那叫李青的姑娘直上来要捶打她。又对明玉说道：“妹妹可千万别听她的，我知道她素来妒忌我讨人喜欢。”众人一时又笑了起来。

    接下来又见了李英的十、十一、十二几位姊妹，分别叫李平、李寄、李霞，李平是大房的庶出女儿，李寄李霞是三房的，李寄是嫡，李霞是庶。明玉也一一见了。

    如此屋里人都见过了，李母便招呼着明玉坐下来，又让丫鬟婆子上茶果来，众人又坐下吃茶，闲话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