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好颜色。
但再多的却是没有。
反倒是其余一个个都有琴棋书画的造诣,一番比较之下,难免让人忍不住多打量了叶晚秋几眼。
叶晚秋脸色也变了变,但到底不好发作,只能将生出的怒气,给生生咽了下去。
直到那戏台几曲唱罢,她才平复下心绪,想起自己许久未归的丫鬟。
心中有些许不安。
可她没等到丫鬟回来,却等到了重新陪在裴三姑娘身侧的宋锦茵。
原本应该在受着责罚的人,此刻却笑意盈盈地捧着茶饼,给几位起了好奇的贵妇人瞧,除了丫鬟的裙衫换了一身,其余并无不妥。
叶晚秋瞪着眼恶狠狠地望了过去,却被宋锦茵带笑回望过来的视线,给激了个猝不及防。
绣帕被搅成一团,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宋锦茵竟是毫发无伤地回了宴会,还堂而皇之的在挑衅她!
“宋锦茵。”
像是有些恼羞成怒,叶晚秋拼命压住怒火,等着她终于从人多处离开时,开口叫住了这个准备在旁帮着沏茶的人。
“宋锦茵,你给我站住!”
宋锦茵不慌不忙地看向她的眼,末了还仔细行了个礼。
“奴婢见过叶姑娘,敢问叶姑娘唤奴婢,可是要饮茶?”
似察觉到叶晚秋银牙紧咬,目光落向她的腰间打量,宋锦茵唇角的笑又大了几分。
膝盖上密密麻麻的刺痛彻底消了个干净,像是皮肉被拉扯住,越来越坚硬。
没有什么比此刻瞧见叶晚秋的失态,更能止痛。
宋锦茵见她并未叫起,索性也定着身子不动,她自有她过来的目的,叶晚秋如此对她,正合了她的意。
许久后,叶晚秋终于开了口,一字一句像是带着浓浓的恶意。
“嗯,你素来伺候惯了,那些个手段自是高得很,想来这送来的茶,也该是万分合口味才是。”
“叶姑娘谬赞,合不合口味,也得叶姑娘尝了才知道,毕竟人和人,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
“贱婢尔敢!”
叶晚秋听出宋锦茵温柔言语下的讥讽,怒意登时上涌。
她最恨的便是宋锦茵的这张脸,明明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站在裴晏舟身侧时,竟还有几分登对的意味。
尤其是她想踩死这么个卑贱的蝼蚁,竟还几次都未能得手!
叶晚秋越想越气。
只是话音刚落,她便察觉到自己似乎引来了旁人的打量,只得拼命压下脾性,“倒是个牙尖嘴利的东西!看来今日你这茶,本姑娘是非尝不可了!”
“那还请叶姑娘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给姑娘泡茶。”
宋锦茵又一次屈膝行礼,将落到旁人眼中的每一处规矩都做到了极致,颇有些赏心悦目的意味。
起身时,她故作不经意地抬眸,对上叶晚秋的视线。
少女眸中水光潋滟波光粼粼,越发衬出了叶晚秋的气急败坏。
......
竹雅院。
裴晏舟将三皇子送出书房,见那身影消失在院中,转而抬眸瞧向了宋锦茵适才离开的方向。
心中空荡并未随着她的起身而消散,反而愈加搅得他不得安宁。
似有什么在心里一闪而过,却始终没能抓住。
“可叫府医去瞧了她?”
仓凛微愣,而后反应过来,世子说的不是被接回将军府的那位。
“回世子,锦茵姑娘说跪一跪而已,不打紧。”
寒气凛冽,让人无所适从。
脑中映出她在淡漠之下扯出僵硬笑意,目光空洞,毫不在意摇头拒绝的模样。
裴晏舟的心突然就被狠狠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