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直到宋锦茵有些喘不过气,他才放轻了动作,贴着她的唇瓣溢出呢喃之语。
“还是别说了,没一句我爱听的。”
激烈的吻变成了轻柔的触碰,一点一点,也不知是谁沉溺在了这份柔情里。
宋锦茵被磨得没了力气,只听着他在耳边一句又一句地说着话,时而还咬住她的耳垂,酥麻传遍全身。
“陛下有所犹豫,宫宴并未赐婚。”
宋锦茵半闭的眸子因着这话睁开,却被他伸来的手遮住。
这一刻,裴晏舟像是坠入湖中的扁舟,低缓的声音既像是在同她说,又像是在讲给自己听。
“我说过,只要你乖一些,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无论世子妃是谁,也无论你心里是不是有过旁人,这般同你说了,你可还会再想着逃?”
“世子......为何要同奴婢说这些?”
宋锦茵的声音有些干涩。
她察觉到裴晏舟不同于往日的情绪,似低落,却又夹杂着微不可察的愉悦,矛盾又复杂,让她瞧不真切。
“因为我想知道,你收起来的那点线路图,为何不见了。”
声音落下,宋锦茵瞬间清醒。
只是她的眼被裴晏舟遮住,阻隔了月色,漆黑一片。
“世子一直都知道?是......世子替奴婢还了沈大夫那一千两的那次?”
“嗯。”
那日她以为未动的盒子,原是已经被他瞧了个清清楚楚。
可他竟一直未提,直到今日。
宋锦茵一手抵在裴晏舟胸前,一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攥起了褥子。
若她那日没有因着谨慎而烧掉那点东西,想来裴晏舟会一直等下去,等到最后失了耐性,收回他曾应下给她一切的话,再用他的冷意继续刺伤她。
缓了缓神,宋锦茵一字一顿地开口。
“从决心只依附世子开始,奴婢便烧了。”
“别骗我,宋锦茵。”
许久,身上的人松开了遮住她眼睛的手,重新躺了下来,只是另一只手仍旧环住了她的腰,将人往他跟前带了带,让两人又贴近了一些。
“睡吧。”
宋锦茵见他近在咫尺的脸,轻轻动了动,却见他虽闭着眼,手却又紧了紧,随后像是凭着感觉凑过来亲了亲她的下巴。
“再动,我便不会再顾着你的伤口。”
宋锦茵听懂了,一下就老实了不少。
直到确定裴晏舟没有再提起那路线图的打算,她才跟着闭上了眼。
这一觉睡得比她想的要安稳。
连平日里爱做的梦,今夜都没有一场出来扰她。
直到临近天亮,她自然睡醒。
裴晏舟已经起了身,没有了酒意,他的眸色比昨夜清冷了不少。
虽依旧是低柔的语气,但宋锦茵知道,昨夜那段温柔缱绻,大抵是难再重现。
见他系好那个荷包,踩着朝靴踏出屋子,宋锦茵突然有些恍惚。
昨夜路线图的事,和那些温柔一起,应当是真实发生过的吧。
......
只是宋锦茵心事再多,也大不过她眼下要做的事。
裴慕笙定下送礼的单子后,已经又过了几日。
外人只道宋锦茵得了看重,哪怕世子白日陪着许家姑娘,也依旧还要在宋锦茵这间小屋里留宿,一个个便上赶着想同她说上两句,但都被碧玉拦在了外头。
可唯有宋锦茵知晓,两人之间瞧着确实比之前和谐了一些,但那道疏离的裂缝,却在心底一点点的变大。
可她不介意,她总要斩断这里的一切,才能走得彻底。
她想裴晏舟,应当更不会介意。
一番忙碌之下,这日子过得倒也顺利。
只是今日刚送走裴慕笙,便有人端着药赶了过来,不过不是平日里的丫鬟,而是竹雅院小厨房里的一个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