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可不可以改变一下骂人的字眼?我都跟你说过了。”温明娟边跑还不忘纠正高韪昭。
“不是骂你就好,管那么多做什么?”高韪昭冷冷的说。
“我是为你好。”
“不必了。”高韪昭似乎一点面子也不给。
才说着,高韪昭已经领先温明娟一大截。他远比温明娟高出很多,脚的长度自然也多许多,再加上身强体健的,这是必然的后果。
“站住!”高韪昭用丹田力喝了一声,在这么安静的时候,那种气势真的十分震撼。活生生把那个变态男和温明娟吓得都骤然停下脚步。
“我不是在说你。”高韪昭一个前空翻,双手瞬间制住了那个变态男,顺势转过头对着一动也不敢动的温明娟说道。
“噢。”温明娟如释重负的说。
刚刚她已经冒了不少的冷汗。
“到底谁要带他上警局?”高韪昭边说着,又踹了那个变态男一脚。
“等一下再讨论可不可以?能不能也让我踹两脚出出气?”温明娟说。
她边说边把高跟鞋穿上。
“你打算用那个踹吗?”高韪昭看来受了不小的惊吓“会死人的。”
“那不行。我岂不成了杀人凶手?”忖度了高韪昭的话,温明娟打消了用高跟鞋踹人的念头。
“这样好了,你帮我补踹他一脚,算是替我们这些女性同胞教训他好了。”温明娟说。
“好。”高韪昭应诺,猛然又给了变态男一脚。
于是在漆黑的夜色中,又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这样可以了吧?”高韪昭问。
“嗯。”温明娟满意的点点头。
“那到底谁带他上警局去?”看来高韪昭似乎对这件事很计较,也可能因为这个关系使他拖了这么久才决定前来助阵。
“这样吧。”温明娟想了想“一起去,谁也不谁的便宜。”
“可不可以不要啊?”高韪昭皱了皱眉。
“不行!除非你不是男人。”
于是,迫于无奈,高韪昭和温明娟又再度进了警察局。
。。
这回,警察远远看到高韪昭就不禁肃然起敬。
“韪哥!你怎么又来了?”
不知这几天中警察大人们请教过哪路的高人,似乎对高韪昭的来历已了然于胸,前踞后恭的态度让人吃不消。
“吃错藥了吗?突然叫我韪哥。”高韪昭没给人家什么好脸色看。
“那天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您,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韪哥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警察先生已把腰弯了九十度。
“算了!”高韪昭有点不耐烦,一脚将变态男踹进了警局。
“看看你们这群人民的保姆都做些什么事?抓个暴露狂还要我亲自动手,我是回乡来度假,不是来打架的。”高韪昭说。
“真不好意思。”警察先生的脸色很羞愧“下次有什么事,吩咐一声,我们来做就好。”
“温温老师。怎么又是你?”警察大人一转头,赫然发现温明娟。
“不行吗?”温明娟低下头,显得有些难为情。
斑韪昭适时的替她发言“就是因为你们不尽责,让一个女老师三更半夜不睡觉还抛头露面的引那死家伙现身,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这个高韪昭,说了一大箩筐的似是而非的话,听起来哪里怪怪的,就是说不上来。温明娟望了他一眼,想抗议,旋即又放弃了。
“是,是。”警察觉得自讨没趣,摸摸鼻子,把他二人请进警局里坐下来。
“请喝茶。”一名警察将变态男镇住,以防他脱逃;另一名警察赶紧替他二人端来各一杯茶。
“奇怪?我来了三次都没茶喝,为什么这次待遇这么好?”温明娟瞪着桌上的茶水念念有词。
“少啰唆了,要喝就喝,不喝就拉倒,念那么多做什么?”高韪昭冷眼望着她说。
“早知道只要你来就好了,警灿谠你那么好,还跟我计较了半天。”温明娟不甘势弱的顶回去。
“两位别再吵了。”警察觉得场面有点失控,拿着他们制式的公文夹走了过来缓一缓气氛。
“做笔录吧。”警察说。
。。
回到公寓,张婷玉老早就回到家。十点多回来,四下找不到温明娟,她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是人不舒服吗?跑哪儿去了?她担心这担心那的,设想了种种的可能。听到开门声,她马上冲到玄关来。
“你你上哪儿去了?去看医生也不至于看到这么晚。”张婷玉紧张的询问温明娟。
“抓那个暴露狂去了!”温明娟淡淡的说,此时她早已累得像条狗。
“你是说高韪昭?”张婷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是,是另外一个。”温明娟把自己扔在椅子上。
“什么?”张婷玉听得一愣一愣的“你是说,变态有两个?”
“我也不知道。”温明娟摇着头说道:“我那天上真的没看错,那是高韪昭,可是他今天晚上居然也帮我们抓变态。要不是他,也不能这么顺利抓到了。”
张婷玉整个来龙去脉完全不知情,说了半天,她还是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不是骗我肚子痛?”忽地,张婷玉似乎理解了一个事实“还能去抓什么暴露狂,哪里像生理痛的样子?”
“你终于开窍了。”温明娟捶了捶坑谙掉了的双脚说道。
“你是为了让我和林老师单独在一起?”张婷玉问。
“就是。”
“其实你并不需要这么做。”张婷玉也坐下来,脸沉沉的说道:“他不喜欢我,就算和他一起看电影、送我回来,也不能改变什么事实啊!”“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别烦恼那么多,咱们尽人事而听天命就是了。”温明娟安慰着一脸垮相的张婷玉。
“这句话不太对。”张婷玉指正她“林老师也是个有心人,你却让他吃了很多苦头却不肯接受他。”
“爱情是两情相悦的事。不能一方没感觉却拼命勉强自己去配合对方,那么做,不但是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对方。”温明娟认真的说。
“那我和林老师是否也是这个样子呢?你为我制造机会,可是他却不见得领情。他的心里只有你,怎么还能容得下我?”张婷玉低着头说:“你还是别忙了吧,省得到头来白忙一场。”
“努力过了,总比没试过的好。就像林伊檀,他要是不下定决心来追我,又怎会知道结果是如何呢?”温明娟拍拍张婷玉的肩说道:“试试看并不是丢脸的事,大不了最后他依然不喜欢你嘛,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况且,他追了我半天老没结果,慢慢的就会死心,也许他会逐渐注意到你对他的心意也说不定啊!”温明娟又说。
“我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总之我觉得很难就是了。”张婷玉说着,一副全然没自信的模样。
“还亏你读的是理科,怎么行事作风一点豪气都没有?”温明娟审视着张婷玉,显出一脸不解。
人啊,似乎一遇到感情的事就会乱了章法,就算平时聪慧赛过诸葛,只要落入爱情的框框里,便很难看出他平日的iq有多高。
温明娟叹了一口气,她虽然曾交过几个男朋友,不过她从来没印证过“爱情是盲目的”那句话中深刻的含义,也许自己从来没有爱人,所以时至今日她都没有过那种感觉。
。。
所谓清闲无事的好日子才过了一天,一通无情的来电,让温明娟又进了一次警察局。
算一算,这已经是第五次进警察局了。
温明娟心里咒骂了千次百次,实在很想将陶慕维千刀万剐,恨只恨她不能这么做。
人都还没跨进警局,远远的就听见高韪昭的声音。
“你竟然给你爸干出这种下世下种的代志?”
“你又不是我爸,是我小舅。”陶慕维仍是一副七月半鸭子,不知死活的德行,不要命的敢对高韪昭回嘴。
“是谁都一样。”高韪昭显然火气不小“我这辈子不偷不抢,你竟干出这么下三滥的事”
温明娟听到这儿,心里暗叫不妙。虽然她也很气陶慕维三天两头给她惹麻烦,但惹火了高韪昭,只怕他会很凄惨。于是她三步并做两步快速的跑了进去。
警局里除了高韪昭之外,还有几个学生,令人吃惊的是林伊檀、赖春香也在,其他还有几个她不认的的中年人,想必是那几个学生的家长。
“明娟。”林伊檀一见到温明娟,对她招了招手“你也来了?”
在警察局里不必这么热络的打招呼吧?大家身为“小偷学生”的导师们,这么张扬似乎不是很妥当。
温明娟觉得很难为情。
就在林伊檀叫唤她的名字同时,高韪昭回过头望了她一眼,但随即又开始训斥陶慕维。
“今天不揍你,你爸的名字给你倒过来写。”高韪昭才说完,抢身上前,高举右手,眼看就要落下。
“住手。”温明娟突然大声斥喝道:“你在干什么?”
随着众人惊惧的眼光纷纷投向温明娟的身上,警员们正想上前制止的动作也随之骤然停止。
斑韪昭高举的右手迟迟没放下来
他冷冷望着温明娟。
“你不要管。”他勉强压制自己即将引爆的脾气。
“你不可以打他,你下手那么重,会打死陶慕维。”温明娟奋力的跑上前去,不知哪来的勇气,挡在陶慕维的前面,不加思考冲口说:“你可以包娼包赌,就容不得他替偷东西的人把风吗?”
“明娟,你在说什么?”林伊檀早就有耳闻高韪昭不是什么善类,这个温明娟,真是找死,连警灿诩不管了,哪轮到她强出头?
“温老师,你快让开。”赖春香也对她使起眼色来。
“包娼包赌?”听见温明娟的话,高韪昭的动作停滞了大约一分钟之久才把手放下“你看见了吗?”
“我”被高韪昭这么一质疑,温明娟突然觉得自己挺站不住脚的。
是啊!她确实是没看见过。
“没看见就不可以乱讲。”高韪昭神情不悦的指正她。
“不管怎样,你就是不可以打人。”温明娟又回顶他。
“我打的是陶慕维又不是你,这是家务事。”
“他是我的学生,我不能袖手旁观。”
“让开。”高韪昭给了温明娟口头警告。
他话才出口,一个转身,巧妙的绕过温明娟,一巴掌便往她身后的陶慕维轰去。同时,陶慕维想也不多想的就一把扯过温明娟,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结结实实的替陶慕维挨了高韪昭的一巴掌。
事出突然,在场的人都来不及阻止,只呆呆的看着惨剧的发生。
“啪!”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温明娟那瘦弱的身影登时往一旁的桌角飞甩了出去,重重的撞击声吓得所有人都急忙的冲到温明娟的身边。
“明娟”林伊檀首先奔了过去,一把抱住她“你怎么样了?”
斑韪昭的手劲奇大无比,温明娟左边的脸颊清楚的印着五指印,红肿的程度简直可与“面龟”相媲美,右边额头上有明显的瘀伤,微量的血丝顺着她的额头缓缓的往下流。
“高韪昭,你”林伊檀又急又气,他很想大骂高韪昭,可是他更担心温明娟,又回头摇着她“明娟,你说话啊!”当这一巴掌落在温明娟脸上的同时,高韪昭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大跳。他作梦也想不到,他竟亲手打了女人。
他可以打无赖、可以打道上的兄弟,甚至于可打他看不顺眼的角色,就是不愿打女人。
“温明娟”高韪昭的担忧已瞬间爬上他的脸,他想靠过去,却被林伊檀推开。
“你不要过来,瞧你把她伤成这样了,还敢靠近?”林伊檀十分光火的骂道。
斑韪昭还想说什么,警察已经跑了过来,大家让出了一条路让他们靠近温明娟。
“温老师。”警察叫唤着温明娟,他们想确定一下她人是否意识尚清醒“你能不能讲话?可以的话回答我们一下。”
“温老师”一旁的赖春香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啊?”忽地,温明娟虚弱的说道。
“你你醒了?”大伙儿喜出望外,特别是林伊檀“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还好你没死。”赖春香的嘴里始终吐不出象牙来。
“你还咒我死?”温明娟想站起来,是一个踉跄,又跌回林伊檀的怀里。
“你抱着我做什么?”她想拨开林伊檀,不过全身使不上力,软绵绵的,头也昏沉沉的。
“你受伤了。”
经由林伊檀这么一说,温明娟才开始愈识到脸上与额头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来。
她想起了刚才的惨剧,连忙用双手掩住自己的脸。
一定毁容了!
这,教她怎么见人?
“老师”陶慕维知道自己不慎闯了大祸,连滚带爬的挨近温明娟的身边,着急得几乎迸出眼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温明娟腾出一只手来,无力的握住陶慕维的手说。
林伊檀狠狠的瞪了陶慕维一眼,心里老大不高兴“要不是你拖温老师当代罪羔羊,温老师也不至于这个样子了,你还好意思说?”
“那是我一时情急的反射动作,真的不是故意的。”陶慕维频频向温明娟忏悔。
“先送温老师到医院去吧?给医生看看比较安心。”警察大人说了话,林伊檀马上加以附和。
“好,就去医院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