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答应你任何要求,弓,这里不是你该出现的地方,你现在走,我只当你从未来过。”
“你明知道不可能!我们跟着大军走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能见公子一面,你若不能答应我的请求,今日就算是身碎骨,我召唤弓也绝不会后退半步!”弓手抓响箭冲着帐外,言语中有着坚定,也有着无可奈何。
他知道自己是在为难云岚,可是他实在已经耗不起时间,一个多月了,明知道公子就在大郑的军营之中,却奈何势单力薄无法探其究竟,而今小侯爷信书表示他可能就在前方的城池,公子若是再令人攻打的话,岂不就是与之自相残杀?佰茶母子下落不明,他此刻心急如焚又如何按捺得住,所以打算拼了性命也要不顾一切的去造势寻人。
“你这样没用的。”云岚岂能不知他的心情,可从入晋地开始,莫说旁人,就算是他也只见过公子寥寥几面,更多的时候都是皇上与公子商议过后亲自将命令传下,所以也不是不帮,是有心无力,无可奈何罢了。
“有没有用,试过才知道。”弓突然松手,响箭发出啸声冲出营帐,云岚大惊,一个箭步窜到他身边将他一推,道:“走!”
说时迟那时快,在他话音未落之时弓已一个转身钻出营帐,发出了第二支响箭。
“糟糕。”云岚没想到弓破釜沉舟,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就在他跟出营帐的同一时刻,周围的士兵重重叠叠围上了前来。
“抓刺客——”
“来人哪,抓刺客!”
火把瞬间映亮了半面天空,潮水般的人群向着这头聚拢,弓飞身跃上城楼,高抬双目四下张望,当看到身着侍卫服的列队反其道而行之朝着东面城楼奔去时,他矮身一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向了那头。
无瑕已经睡着,酒酿的香味散在空中,淡淡的,有着些许甘甜。郑澈轩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透着眷恋,不舍,不甘。
十多年过去了,从当初的相互利用,到后来的生死与共,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越来越说不清道不明,他们曾有着共同的敌人,又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曾反目成仇,却又扯不断牵绊,就好像缠在一起的丝线,剪不断理还乱!
韩武帝言语之中意思很明确,他要报复,为自己从他手里夺去的朱雀尊,更为了无瑕。无瑕没有看到信,也没有追问自己,是因为他已经倦怠了,他一心想要复仇,其他的对他来说都已不重要。
大军在这滞留几日了,因为后方的粮草还没有跟上,还因为韩军过境阻碍了行进,不过没事,韩武帝不是没有远见的平庸之辈,他不会一味的只与自己斗气,大晋如今外乱内斗,他同样看准了时机来分一杯羹,所以他不急,他可以与自己齐头并进吞下晋的土地。倒是无瑕的那些手下,自己的队伍已经到了这里,冷二那头也没了消息,是出了什么变故了吗?
伸手掖好棉被,又抚了抚无瑕的脸颊,郑澈轩转头看向了桌案。
很久没看无瑕动笔画画了,桃花是他的最爱,可眼前这幅,似乎与往日略有不同。
他起身走到了桌边,低头细看。
确有不同,往日他画的多是桃枝花瓣,而这一幅,却是一片桃林,格局为小,突出的是桃林周遭的环境,好像,是一个地方,却不知是在何处。
“……”
卷面已干,应该是白天画的,他这几日精神愈发不如从前,却还费精力去画这些,这对他很重要吗?
指尖抚过卷面,看向了落款之处,当发现除了名号还落有一行小字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喧哗。郑澈轩心底一惊,制止了元辰紧随的脚步,侧耳去听,然后又是一阻,对着元辰说道:“你留下来,任何人想要靠近公子,格杀勿论!”
“皇上!”元辰追了一步,郑澈轩临到门边又顿住了,他回过头看向陷在沉睡中的无瑕,脸上神色变幻。元辰有些吃不准,犹豫间终还是问出了一句:“若是公子的手下……”
“杀!”自齿缝逼出一个字后,郑澈轩下定决心踏步而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元辰露出了一抹苦涩来。
自从冷二爷帮助公子隐藏行踪之后,皇上的独占欲就愈发强烈起来,公子的身子每况日下,不知道还能在这样的环境中撑多久,若有一天皇上当真失去他了,怕只会……
情深不寿哪……
越是在意的,越是在失去之后难以承受!
火光映亮了来人的面容,重重包围之下的他没有丝毫的惧意,只是高昂着头,一动不动的与众人对视。他知道今夜自己可能无法从这走出去了,可是他没办法,只能以自己的性命做赌,赌公子人在这里,能听到此刻的喧哗,可他不知道的是,滴酒便醉的公子现今唯有靠着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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