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热河脑中轰然,小侯爷不是喜欢公子吗?不过说起来,没遇到无瑕公子之前,小侯爷并无那断袖之癖,他那毛病,却是为无瑕公子才得。越想越乱,思及小侯爷刚才那神态,居然对此不加辩解,太奇怪了。
小侯爷此刻却没南宫热河那般思绪万千,虽然身后那人是璎珞令他措手不及,但他心头,除了那人前冷冷,在他面前却使尽小性子的无瑕公子,已经再难容纳她人。想到无瑕,那嘴角不禁又勾起了一丝笑意,那不再拒绝自己的怀抱,那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的情感,那挑起眉角的一瞥一嗔,那喝醉之后流露的真情,让那心一瞬被塞得满满。
“尽你的所能,赢得孟白炎的心,无论用什么手段,将他牢牢抓在手心里。”
璎珞呆呆的站在窗前,皇上的话不时回荡在脑海,要赢得小侯爷的心,便要知道他的心在何处。
无瑕公子!
听南宫口中所言,似乎那无瑕公子,便是小侯爷心之所系者,究竟是怎样一个男子,能令得小侯爷如此一翩翩少年郎为他迷乱深陷。
我倒要看看,一个男子,怎样能够揪住男人的心。
眸间一冷,却在顷刻间又换上了柔弱之态。
无瑕坐在桌前,看着密函,道:“还有几日郑的使者就要来到大晋,太子至此便不必再委屈在这密室之中了。”
郑澈轩却一双眼径直望着他,道:“澈轩并不觉得委屈,能时时看你在眼前,澈轩心头放心。”
无瑕不搭他那话,将密函烧毁,返身便走。
“无瑕,你便当真如此讨厌我?”那口中低语令那离去的脚步一顿。
“太子,这世上女子万千,总有一人会是你郑澈轩的那人,为何便纠缠在无瑕一男子身上呢。”
“那大晋的小侯爷,难道不是一男子么?为何他便能得到无瑕你的心,你与这大晋的彻骨仇恨,难道忘记了吗?”
“我没有——”
“那就离开他——”
那身子轻轻一颤,双手慢慢紧握,削瘦的背影让人双眼刺痛,不忍面对。
半晌,无瑕口中轻道:“我会的,这大晋的事情一完,我会离开他,去云城与太子汇合,请太子不要再咄咄逼人,无瑕,只是想任性这一回,只是想,为自己好好活一次而已,就算很短暂,也想,为自己活一次……”
那声音到最后,已经低不可闻,带着痛入骨髓的挣扎,让身后那人的心也一并疼痛了起来。
双手伸出,从身后轻轻缚住了那身子,郑澈轩感到两滴热泪打在了自己的臂间,然后,一滴,一滴,一滴……
“无瑕哪!无瑕哪!”那叹息在耳畔回荡!
倔强如你,纵然已无法再承受那负重,却依然不肯放下!你那纤瘦的身躯,究竟能挺到何时哪!
身子一挣,脚步轻柔而去,郑澈轩望着那离去的身影,心,瞬间跌入了深渊!
雨停歇,夜沉沉!
召唤弓纵身如燕,悄然翻飞于宫墙瓦砾之间,公子交代的去皇宫寻两件东西,却因那一连串的变故而耽搁至今。反手将黑巾覆面,躬身疾行,一个翻飞越过来回巡视的羽林军,悄然落入皇宫内院之中。
公子出生在戍灭之后,虽然从母亲口中得知第四份图之藏匿所在,但是那对云纹朱雀尊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谁都没见过,所以,要寻起来,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皇宫大院,重重叠叠,珍奇异宝,不计其数,要从这找出两个尊出来,唉,弓不禁心头一叹,然公子的命令,召唤弓纵死也不会退却半步。从可能会存放这类东西的殿宇开始着手,弓一个个房间细细搜寻,殿外不时有巡视的侍卫走过,他必须倍加小心不被发现,因为这寻找绝非一两日便能终止,如果暴露了行踪,以后行事会很麻烦。
“啊——”门口一个侍卫长长打了个呵欠,对另一人道:“这晚上的差事还真不是人干的,绕得人黑白颠倒,过不久便是皇上寿辰,咱们还有的忙的。”
“听说这次各国都会来使者,连不久前进犯白山的赫博多都会派人来,那些个外邦蛮夷,犯了我大晋土地,居然还敢来东都,真是猖狂无法无天。”
“嘘——你小声点,就你能耐,有本事当殿闹去,不想活了呀?那赫博多前不久要求和亲,结果公主跑了,现在公主回来了,赫博多又派来使者,说不定又是为了和亲一事而来呢。”
“走吧走吧,为了皇上的寿辰,藏宝阁好多宝贝都被翻出来了,咱们得愈发小心点,多走走,免得出了纰漏。”
那两人渐行渐远,在房间内寻找东西的弓,却因为他们口中所说的公主,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嫁!那是佰茶公主趴于自己背上落泪而说的梦语,那刁蛮任性的公主,那奔波于灾民中的婉约女子,一霎间涌到了弓的心头!
明日预告:未有期:如果你不是这大晋公主,我便带你一同逃离这一切,可是,做不到,你是大晋的无忧公主,我是冷公子身边的死士,我们与这大晋的不共戴天之仇,注定了,我不能靠近你!永远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