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雨,丝毫没有停歇之意,二月的夜晚,依然是凉意飕飕。
“公子,雨更大了。”
“公子,大胡子还在楼下。”
“公子,把外衣搭上吧,雨天,太凉了。”
“公子……”
“公子……”
门轻轻打开,小侯爷双眼微闭,仍然站立雨中,突然,雨住了。
“自己不自在,却扰得别人也不清净,你这顽劣的性子,可是自小便有。”一声轻叹响在耳畔,小侯爷睁开双眼,侧过头,那双眸子淡淡的望着自己,那人儿持手撑起雨伞站于身旁。
“我这性子,在别人眼中是fang荡不羁,在你的眼中,却成了孩童顽劣,你该狠住心,让我在这雨中站到天亮的。”
“弦伊那丫头一直在耳边聒噪,不然,你便是倒在这里,我也不会理睬半分。”
“是吗?”
是吗!未曾回答,无瑕公子手中雨伞掉落了,因为面前那人说完那话,竟径直扑到了他的肩头,那身子,如火般炙热。
“何苦来哉!”那头无力的靠入肩头,沁凉的二月大雨,让小侯爷发起了高烧。
“这么大个人,居然淋雨淋到发烧。”手下没闲着,弦伊将盆放在床边,嘴上仍在埋怨:“公子,你该早点让他进来的,现在不但进来了,还要整晚呆在这了。他这浑身湿漉漉的,可怎么办?”
无瑕公子一怔,抬眼望向了弦伊。
“别看我,除了公子,休想我再伺候任何人,再说了,他是男人,我不要帮他换。”
无瑕公子为难的低头看着面前之人,这一夜大雨定然不停,不换吧,必定令其病情加深,换吧……
换吧……
弦伊返身离开,无瑕公子双手伸向那炙热身躯,却又顿住了,多年的深居简出,令他总是孤独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双手从不碰触他人身体,就算同为男子,却也令他为难万分。脸上慢慢泛起红晕,终长叹一声,将小侯爷身子轻轻揽起,将湿衣脱下,双眼却侧向一旁,不敢面对。
那手如此轻柔拂过身体,小侯爷微睁双眼,模糊的视线中,最为明显的,是眉间的那粒泪型朱砂。脑海中,似乎也有那么一粒朱砂,也有那么一双淡然的双眸,在水波荡漾中与自己两两相望,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记忆,是在自己的哪一个角落里的?
“我叫无瑕!”
我叫无瑕!
我叫无瑕!
小侯爷醒来了。
头疼欲裂,昨天喝了多少?似乎直到整张桌子都堆满了酒壶,然后自己冒雨而出。
这是哪?鼻间充斥着淡淡的花香,那种清香,令人精神一振。房间里十分安静,摆设装饰均非常简单,一方古琴架于琴架,笔墨纸砚端放于桌旁,四壁挂着几幅画,却都是画的桃花,形态各异,争先斗艳。
自己最后来到的,似乎是冷香楼的东楼,那么,这里是——
外窗开着,丝丝凉风从窗外吹入,小侯爷探头向下,俯首而望,可不望便罢,这一望,便乱了浮生,扰了情缘,入了深梦,再难醒来。
那漫天落英之中,一个粉妆玉琢般的人儿静静站立着,眉间锁着深思,双眸不知望向何处,一声鸟鸣唤醒了那张容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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