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了,平时咋训他们,这会儿她们一定会把本给捞回来。
“什么,哥哥,你说大声点,我没听清。”辰逸的声音有些微弱,雨露几乎没听清。
“药,衣兜里的药,丫头,快去。唔。”辰逸咬紧牙关,一点也不发出声响,他不想让辰逸为他担惊受怕,
雨露手忙脚乱的从辰逸衣兜里翻出一瓶药来。
“芬必得胶囊”。雨露看了一下瓶上的标签,轻声的念了一句。
“哥哥,你为什么要吃这个药?这药吃久了可对身体不好。”
“习惯了,头痛很多年了,而且间隔的时间是越来越短了,雨露,你说,哥哥会不会是脑癌。”辰逸恹恹地说道。
“呸呸呸,乌鸦嘴,别啥病都往癌症上靠,所谓的心想事成说的就是这个,哥哥,告诉我实话,你为什么得了这病,你一直这样吗?”雨露紧张地说道。
“额,有好久了。”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什么时候的事?”
“在西藏,也许是缺氧,不适应吧。”
“嗯。然后呢。”
哪有什么然后,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就头痛了,然后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每次发生的时候你都有些啥症状呢。”
“嘿嘿,像模像样的,雨露,你真把我当病人了吗?”
“一个病人在医生面前最要认真做的就是配合医生说出最准确的症状,好让医生对你的病情有个粗略的认识,哥哥,你,也是一样的,没什么可逃避的。嗯,叙述病死必须真实可靠,不能打诳语。”雨露一脸的严肃。
“好吧,雨露大夫。辰逸遵命了。话说,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寒夜。我与我的朋友一起到从西藏出来到某县城做生意。”
“额,做生意?”
“嗯,哥哥曾经是个药材商人。”
“哦。”
“我们需要把一批藏药从西藏运出来,你是知道的,这地方气候瞬息万变,白天艳阳高照,到了晚上却突降大雪,我们一行人简直是寸步难行,还好那驾驶员对这里的路线熟悉,不然我们就在那晚早就成了古人。”
“哥哥,对不起。都是雨露的错。”
“这不关雨露的事,是哥哥没能沉住气,让雨露这几年受苦了。”
后来呢。”
“那是个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车到一个悬崖的地儿,突然熄火了,驾驶员发动了几次就是不能启动,最后只好下来到附近的地方找枯枝来生火。不下车则罢,下了车一看,把我们几个人吓得一身冷汗,那车轮正好搁在那悬崖的边缘,稍微一移动我们都会车毁人亡。”
“啊?!这么险?”
“嗯,那天晚上大家还不知道,因为找的柴火不够,我只好在车上就地露宿,到了天明才发现的。”
“那后来呢。”雨露紧紧地握着辰逸的手紧张地颤抖不已。
后来,到了第二天,雪也停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打开车门,爬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大家都呆呆地坐到地上,眼泪扑簌簌的流,那融化的雪一块一块地往那深渊里掉,我们几乎都没听到声响。”
“哥哥。”
“是的,那件事情以后,我只要遇到稍微不如意的事情就会紧张得全身发抖,最难受的是头疼,头疼欲裂。”
“嗯,雨露明白,哥哥,这没事的,就是个紧张性头疼,没问题,这个你一定要全身放松,来,哥哥,今天不吃药,雨露给你治治。”
“有用吗?”
“哥哥,这里疼吗?哥哥,你最痛的地方是哪里?”
“这里,这里,每次都是感觉一跳一跳的疼。”辰逸疼得脸部肌肉都有些扭曲。雨露看着心疼无比。
“来,哥哥,靠在我腿上,你想些愉快的事,我先给你按摩按摩。”辰逸半信半疑地看了雨露一眼。
“你不信吗?来,哥哥,看雨露怎样伺候你,放心吧,我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雨露浅笑道。
“呵呵,雨露的手摸一下辰逸头就不疼了。”辰逸调笑道。
“掌嘴,哪有哥哥****妹妹的。”
“嘿嘿。”
“躺下,舒适的躺下,看雨露妙手回春。”
“好,辰逸安心的享受了。”
“别说话,好好躺着,给我乖点。哥哥,闭上眼睛,放松全身,啥都不要想。想想你最愉快的事,比如高山流水、花花草草、山水园林、乡村野趣都行。来深吸一口气,在大脑里意念一句,‘消炎止痛痊愈,病从脚心排除’。哥哥,感受到了吗?脚心有一股凉气从脚底排入地面,再来一次,两次,三次。”雨露如催眠一样诱导辰逸。
“嗯,确实有股凉气从脚底排除来了。”
“哥哥,想些愉快的事。”
“嗯。”
“哥哥,在想什么呢,与雨露分享分享一下吧,如果不介意的话。”雨露转移辰逸的注意力。
“嗯,是的,在新疆的时候,我每天都会去挖甘草,那是个力气活,你是知道的,我肩不能抗,手不能提,那个苦哟可不是你能想象的。”
“唔,想点高兴的事。哥哥,人生犹如沧海一栗,何必患得患失,庸人自扰呢?”雨露十指轻轻地提按头皮,在颈部、太阳穴处反复用大拇指转圈揉按。
“高兴的事,高兴的事。嗯,对,有高兴的事,雨露,我去过的那个村子,有大沙漠,那里有座沙穿不透的防护林,要是你在你会诗兴大发的,如屏障一样的树林,在秋天的时候,所有的叶子变得一片金黄,对,是金黄,风稍稍一吹,那叶子打着旋儿全都洒落一地,额,都规规矩矩的撒在地上铺满一地,全都卷缩在树根周围。我最喜欢的是,那风一吹,叶子一跃一跃的,煞是可爱,远远看去如漫天的蝴蝶一样。要是有相机才对,那拍出来的效果绝对一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