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箫陌揪着穆袁然的手让他带路,然而在山贼窝里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找了一遍,却未见穆水清,只能看见房内斑斑点点遗留的血迹,他恼羞成怒下又踹了穆袁然下腹几脚,将穆袁然踹晕了过去。
山上的山贼一直是县令头疼的问题,他几次派人围剿几次失败。山易守难攻,每次去都损失一大批精兵。如今被王爷狠下命令,他只能召集了一大批精兵前去,谁知到达现场,不是看见气势汹汹横刀阔斧的山贼们,而是看见他们一个个倒地哀嚎,叫苦不迭。而那个传言中病弱不堪,患有腿疾的王爷竟然一脚踩在一个男人的背上,霸气十足。
季箫陌望着姗姗来迟,急速赶来的一大笔的衙差,冷哼道:“将他们全给本王关进大牢,严刑逼问出幕后指使!”
“是!”县令哆嗦道。
胸口因剧烈奔跑撕扯着的疼,风雪吹得她颤颤地发抖。在慌张逃离山寨后,穆水清踉跄地向雪山下跑去,她一直往小路上走,想要跑回沈墨倒下的地方。
她不能将他一个人丢在那里!
稠密的风雪遮掩了穆水清的视线,大片大片的雪随着冷冽的寒风飞扑在她的脸上,打得她冻僵的脸生疼无比。穆水清勉强地睁着眼睛,山里的雪积得相当的厚,她每迈出一步,脚都深深地陷进松软的雪中,冻得她冰凉彻骨,只知道自己的双脚已经麻木无自觉了。
她一边走一边死咬着苍白的唇瓣不让自己哭。因为自己的无理取闹,间接害死了两个帮助她的人……她怎么如此无能,如此软弱!
穆水清走得即艰难,她的身后又有一排歪歪扭扭的脚印赫然印在白皑皑的雪地上。就如同告诉别人,来啊,来抓我啊,我在这里!
但她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只求暴风雪下得更猛烈点将她的脚印全部盖住。
夜幕全部落下,黑暗中即使是明显的脚印也看不清晰。穆水清松了一口气,终于放缓了步伐。她全身无力得倚在一个树干上,随后从怀里拿出几味草药,一些咬碎吞进肚里,一些敷在自己剧烈跑动下脖颈崩裂流血的伤口处。
这般放松,喉间忽然涌上一阵血腥气,可见刚才那一掌伤得不轻。黑绸的发丝混着汗水凌乱地黏在她的额头上,高温的皮肤令她浑身滚烫无比,浸湿的里衣又泛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吃了草药的穆水清没觉得好受,反而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休息了半柱香,她继续疾步逃离,然而刚走半柱香的路程,“噗!”的一声,一直压抑在喉间的一口鲜血猛然喷涌而出。穆水清连忙捂住了唇,但鲜血还是止不住地从她嘴角流淌着。
伪小喜的那一掌重创了她的心脉,强忍到现在果然极限了吗?
穆水清摇摇欲坠地扶住了树干,但头脑晕晕的,身子沉沉的,根本无力支持。她缓缓朝一旁倒去。
然而,眼看要滚下雪山时,一双手及时地抱住了她软弱无力的身躯,将她拥进了一个微凉的怀里。
以为被抓住了,穆水清惊慌地挣扎。然而一抬头,却看见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她忘记了挣扎,惊愕地望着他:“你……”
满是雪花的墨发凌乱披散,那身与白雪融为一体的白衣如今却被血液浸湿,泛着粘稠的血腥气。季箫陌静静地凝视穆水清略显惊慌的脸,那双黑眸沉浸着担忧慌张的神色。他用衣袖一点点地擦拭着她嘴角的鲜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喘息着,随后无奈地叹道:“怎么离开我一会竟成了这副模样……你说我怎么安心放你一个人在外呢……”
穆水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如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看见了幻影,那个比谁都病弱的王爷竟然在大雪天,在离京这么远的雪山里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紧紧地却不失温柔地抱在怀里。
明明已经发誓让这个讨厌鬼离开自己的心,为何在她快要冻死的时候还念着他,还幻想出他呢……
穆水清紧拽着季箫陌的衣服,呜咽得哭着:“沈墨和小喜都被我害死了……如今我也要死了,所以才出现了幻觉,所以看见了你……我讨厌你,讨厌你……你总是让我那么倒霉……”她双手捶打着他的胸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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