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啧啧,要说啊,这人生还真是福祸难料。”丽妃忽然感慨起来,“想当初姐姐待姚万仪那叫一个亲热,我都以为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呢!”
“是啊,我就是个实心的笨人。”贤妃丝毫也不恼,“这婚是陛下指的,我自然要欢喜接纳,想着维护好了她,便是向陛下尽忠。
如今姚家犯了重罪,那就不是国戚而是国贼了,我又如何还能怜悯他们?”
“宫里头才稍稍平伏了些,你们在这里又争什么是非?”容太妃难得拉下脸来,“如此这般爱琐碎,明日便不要到我这里来请安,免得搅得我头痛。”
丽妃见容太妃明显不悦了,连忙陪笑说:“老祖宗恕罪,实在是我心直口快,爱扯闲话。如今再也不敢乱说了。”
贤妃也说:“都是臣妾不好,明明是来给老祖宗解闷儿的,反倒给您添了烦恼。真是该死,该死!”
“好了,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往后都少说两句也就是了。”容太妃说,“怎么不见马才人呢?”
“她这几天就病着呢。”福妃说,“想来将养好了就过来请安了。”
随后张泽来到这里寻丽妃:“给太妃娘娘,各位娘娘请安。
陛下下了朝,请丽妃娘娘过去呢。”
“张公公,今日朝堂上都有什么大事?”丽妃不忙着走。
“也不过是定夺了如何处置姚家人。”张泽说。
结果已经出来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姚紫云自然被褫夺了皇后的封号,废为庶人,打入冷宫,终身吃斋修行,以赎其罪,至死不得出。
姚泰则是抄没家产,进一步严查同党。
姑且留下几个不满十三岁的幼童,但如果有意欺瞒,不肯如实供述,那么到时候便是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但不管怎么说,姚泰和茂陵郡主都已经是死罪了。
除了这些,朝臣们议论的最激烈的就是太子朱冲。
虽然姚紫云和姚家犯下重罪,可是仍然有一批朝臣力保朱冲,甚至不惜以死相胁。
依着皇上的意思,自然是要废了朱冲的。可也不能完全不考虑朝臣的意见,尤其是在当下要着重剪除姚泰同党,而这些老臣们一向以刚直中正着称。
如果因此惩戒了他们,只会是乱上添乱。
因此这件事暂时搁置下了。
这样的结果本也都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因此大家听完也都不说什么。
丽妃站起身告退,随着张泽去了。
福妃也起身道:“叨扰太妃娘娘许多时了,臣妾也该回去了。明日再过来请安。”
贤妃也跟着告退。
往回走的时候,康广问贤妃:“这丽妃娘娘今日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如何这般咄咄逼人呢?”
贤妃也觉得纳闷儿,说道:“本宫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就算咱们之间曾经撕破脸,她也不至于当众给我难堪。倒好像她有什么了不得的倚仗似的。”
“是啊,她能有什么倚仗?”康广笑了,“就凭七公主么?”
“七公主若是七皇子,她倒是还能在本宫面前抖一抖。”贤妃冷笑,“别理她了,不过是个浅薄无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