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两手一合,霍都不自觉的摸着自己断了小指的右手,栗声道:“武敦儒,是你们什么人?”
又是一笑,武逸翰清声道:“那是家父。”
“哈哈哈哈哈”猛然狂笑几声。霍都又一板脸,颇见切齿地恨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这可是老天有眼了,武敦儒,我找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想正主没找到,老天倒把他的儿女送到我的面前。哼哼,你叫武逸翰是吧?你爹有没有告诉过你?十几年前他曾伤了一个人。断了一个人的小指,临走的时候那人说过,山水有相逢,早晚定会有所回报。”
还是一笑,武逸翰淡淡道:“那个人就是你吧?家父一向很忙,一般无足轻重的小事家父都不会与我们说起,想必在家父的眼里你也是如此。不过你今日既然提起了此事,那就由我代家父处理好了,你是想报仇吧?来吧,我就在这等着你。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向家父寻仇。”说着话武逸翰抬步上前,行到霍都身前三丈外战定,一柄森寒晶亮的短剑已随意垂在手边。
双眼不曾稍眨,霍都狠狠的望了武逸翰片刻,再又是几声冷笑,恨恨道:“好好好,果然是武敦儒的儿子,你的狂劲倒是半点不差于你父亲。今日就怪不得小王以大欺小了,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看看你究竟得了你爹几分真传,小心了。”说着话霍都就要摆扇上前,与武逸翰动手。
“等一等。”两声清亮大喝,由霍都身后的左右齐齐传来,把个抬步欲前的霍都惊的猛然一颤,急忙转头看去。
就见自霍都身后的庙宇之顶,不知何时却又分左右站了两个人,男的约有二十、七年纪,面容英挺俊秀,身着一袭黑衣,手中持定长剑,站在庙顶稳如山岳,一看就非易于之辈。
女的约有二十四、五年纪,相貌秀美妩媚,着了一身湖绿绸衫,也是手持长剑,体态风流站在庙顶,飘飘欲飞如临波仙子,看上也是气定神闲。
忽见身后庙顶又多了两个人,霍都更是暗自心惊,但这种惊惧脸上当然不会显露,只是唇边又再上挑,冷笑道:“原来你们还有埋伏,何必费这么大的心力,干脆一起上来,让小王来个以一敌众,岂不是好?”
没等武逸翰回话,那庙顶的男子已自冷冷望了霍都一眼,清声道:“霍都你不用耍这等心计口舌,对付你还用不得我们齐上,你就放心便是。”
说着话他又转过头去,看着武逸翰道:“师弟,你是千金之体,何必于他这等小人争强斗狠,徒耗费气力。这一场干脆让师兄接下来,况且古有名言,有事弟子服其劳!师弟觉得如何?”
“是呀师弟,就听你师兄的,让他去教训这个小人,你就不要亲自动手了,万一有个你让师兄师嫂如何向师傅师娘交代?”那个绿衫女子也接口说道。
微微一笑,武逸翰仰脸向周雷韩青笑道:“师兄师嫂就不要再与逸翰争了,这个人说是要向爹爹寻仇,我身为人子怎能不替父接下?师兄师嫂放心,以他的功力还伤不到我,况且我也想试试我的独孤九剑到底有几分火候了。来吧,你还不出手要等什么?”最后一句话却是对霍都说的。
“可是”周雷韩青还想再说,却被武逸翰抬手止住,站在那里静待霍都上前,那边武知雅也向师兄师嫂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再拦着大哥,她自己却是扣住三枚冰魄银针,上前两步给大哥掠阵。
再看霍都,听着他们师兄弟们说话,霍都心中也是一直暗自悬心,就怕武逸翰真被周雷韩青说动。对付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还是有点信心,可要是对上那一对男女的中任何一人,霍都可就再没什么信心了。毕竟他刚与鲁有脚大战了一场,虽然伤的不重但心力却是耗费不小,故而刚才一直不敢再多言刺激对手,只是凝神暗待。
此时听得武逸翰坚持如此,霍都心中又是暗自心喜,道声你小心了,折扇一摆脚下一滑,转眼间已自抢到了对手身前,一招“扇影摩娑”就挂着扇风直往对手面上划去,去势疾快绝伦。
而见得霍都折扇迎面划来,武逸翰也是丝毫不乱,脚下微退一步,手腕略加翻转一点星芒已如流光乍现,超越时光突兀出现在身前,直点向霍都的手腕。
急速后推,霍都本以为自己的折扇去势已经极快,没想到对手的短剑却是更快,扇影距敌人还有尺五,那抹森冷星芒已触近到自己的腕间,森森剑寒把小臂逼得都已起了点点战栗,急抬臂躲闪后退,退回到方才的位置站定,直直望着自己的对手。
再度一笑,武逸翰淡淡道:“如何?我的剑法比我父亲差的很远,连我都能一剑把你逼退,你竟然还要向我父亲去寻仇?说句不好听的,你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俊脸通红,被武逸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如此地冷语讥讽,霍都脸上直如充血一般,满面通红,再大喝一声小畜生狂妄,折扇一挥已传来几声嗤嗤轻响,身形更是疾快如电,带着满面恨色直向武逸翰冲来。
亮晶晶,灿煌煌的剑光由下而起,在武逸翰的身前一闪而过,只听得几声“叮叮”轻响,随之便是一白一灰两道身影彼此接触交缠,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一抹流光如长虹在纠缠的人影中猛然划出,耀眼夺目之极,再有一声大叫两道人影就已然分开。
再看时武逸翰仍是立场中,一滴浑圆的血珠正在他森寒晶莹的剑身上徐徐划过,由剑尖滴落尘埃。霍都却是手抚左肩,手中折扇已自脱手落地,殷殷鲜血正从他那缺了小指的指缝间流出,却是胜败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