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像是拥有冰肌玉骨,从来也不热似的。
向晚有些不好意思:“你、你干嘛”
他干脆将她抵在路灯的柱子上,那是光影之外,最最黑暗的地方。
猝不及防地就吻上去。
头顶的星月银河彻底被浓云笼住,天空中惊雷轰动,一声一声,一阵又一阵。
向晚下意识伸手抱住正在亲吻着自己的男人。
林译白的身子有些僵,唇上从她那儿攫取的一点点温热也褪下。他轻描淡写地止了这个原本疾风骤雨般的吻。
向晚一米六的个子,在他面前愈发娇小可人。这时却双手勾着他的脖颈,惦着脚尖,试图将人护在自己怀里。
她知道,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林译白,只有一个弱点,就是怕雷。
那还是她高中时在一个所有人都赶着回家的雨夜发现的。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小秘密。
林译白静静地站着,还配合地弯弯腰,没有拒绝她这一刻给的慰藉。
一生仅有的一点脆弱,全都摊开给了她。
* *
打车到了林译白订的酒店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
天公作美,那场雨在两人顺利打到车后才倾然而下。哗啦啦地打在车顶的铁皮上,像冰雹似的。
直到进了酒店大堂,这呼啸的风雨声,才被牢牢拦截在外,只剩下一丝余韵。
值夜班的前台已经昏昏欲睡。来的路上,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林译白又订了一间房。还对旁边红着脸的向晚说:“这下放心了吧?”
他们大概是这家酒店今夜入住最晚的房客,长长的楼道宽阔且空旷,没有一个人。
林译白将向晚送到房门口,正转身要走,却被向晚叫住——
“林译白。”向晚看着走走廊的窗子,外面雨幕连绵,雷电时隐时现,每隔一会儿就听见轰隆隆的一阵儿。
他低声地:“嗯”
“你一个人行吗?”
林译白滞了一瞬,倏然伸手扣住她的头,轻轻在她的额间印下一吻。
他在她耳边极低地说了句:“放心吧。”
像是最好的摇篮曲,轻轻抚平皱褶的心。让她能安然入梦。
刚才走在路上困得几乎马上睡着,可是一到了酒店,到了那张软软的大床前,向晚又觉得睡不着了。
浑身汗腻腻的,她几乎第一时间去冲了个澡。
包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身上还有三分之二的肌肤裸露着,客厅的窗子没关,伴着雨丝儿的狂风吹进来,叫她一阵冷颤。
好冷。
刚刚洗的头发还在滴滴答答顺着浴巾往下滴水。被这风一吹,她的头都开始隐隐作痛。
上学的时候不让用吹风机,夏天还好,冬天洗过头发还没干就睡了,现在就受不得冷了。她捂着头先去把客厅的窗子关上,才又回了卫生间吹头发。
暖暖的风吹在湿漉漉的发丝上,将发上凝着的水珠子吹打到地上、镜子上、洗手台还有墙的瓷砖上。向晚闭上眼睛,正享受着这一刻的安然舒适。
“呼呼呼”
吹风机的风却不知怎么突然变成了凉风,吹得人脑门儿生疼。向晚揉着冷得发疼的头,不论怎么调试,那吹风机却也吹不出热风来了。
向晚有些丧气地扔下吹风机,她用毛巾裹上头发,觉得即便一点儿也不动头都疼得要命。
脑海里不知什么时候蹦出一个想法——
去林译白的房间吹头发。
经过头疼的痛感和理智的交战,向晚最后还是无奈地决定去找林译白帮忙
毕竟他是个医生,医者仁心,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她看了眼镜子里只裹着个浴巾的女人,觉得自己即便是去,也不能穿成这样,这不是裸的勾引么?可扔在浴室里白天穿过的衣服已经汗湿了,她也不想再穿在身上,思来想去,只得又拿过一条浴巾,一条裹着,一条披着,将自己包得像个木乃伊似的,才敢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