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夜色沉寂,窗外的蝉鸣未已,向晚小心翼翼地向着男人的方向挪过去。一步一步的挪。余光瞥见外头一线月牙,微微带来些光亮,聊胜于无。
越靠得近了,越无法忽略呼吸间那股呛人的烟味儿。她并不喜欢这个味道。
“林译白?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小声询问间,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此时正斜倚墙壁站着,黑色的衬衫开着上面的两个扣子,并不像平时一样一丝不苟,这样看着,显得人越发清瘦。那张平日里看着勾人犯罪的面庞,也笼在黑暗的噪点中,叫人瞧不清楚。
林译白一字不发。
不知怎的,竟显得有丝丝落寞。
向晚也鬼使神差般地,对他格外有耐心。
“译白,你怎么还不回家?”
林译白这才稍稍抬眸,正视她,眼波沉沉,只看一眼,并不会瞧出与平日的疏离沉静有什么不同。可是向晚却总觉得,今夜的他,似乎有点说不出的感伤。
向晚张了张口,却没有再说出话来。
两秒后,一只手猝不及防地被拉起,手上的触感冰凉,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向晚有点愣愣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这样被林译白拉着一路乘了电梯下楼去了。
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到了地下停车场。向晚用力挣了挣被林译白握着的手,这才发觉,对方拉的有多用力。对方身量高大,步子也大。向晚穿着高跟鞋,这样被拉着,很快就有些吃不消了。
她微喘着气,叫他:“林、林译白,慢点!”
大步走着的男人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不知不觉放慢了脚下步子。
向晚这才稍稍跟上,走得不那么吃力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坐上车,林译白开门打火一气呵成。他今晚状态不佳,向晚在旁边看着,感到既莫名又无措。
她这一句话话音还未落,对方已经一脚油门冲出去,闻言只是淡淡地瞥她一眼,说了个:“安全带。”
车子开得很快,窗外林立的大厦高楼,路别高大葱郁的树“嗖嗖”地飞过。很快,车子就在一间酒吧门口停下。
林译白垂下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包烟来,驾轻就熟地就要点起来。
向晚在一边看着,眼里不无惊讶:“译白,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车子隐匿在夜色中,男人修长的手指间火红的一点,向晚忍不住看他。
不过也被扑鼻而来的烟气呛得连连咳嗽。
“我不喜欢烟味,”她突然觉得自己今晚的行为有些不正常,明明应该保持安全的距离,现在却坐在他的副驾驶上,和他维持着亲密且暧昧的距离。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告诉他也告诉自己赶紧逃离“你不说话,我就先走了。”
“抱歉。”林译白掐了烟,并没有看向晚,只是低声说:“陪我喝一杯?”
* *
“芝华士和一杯橙汁,谢谢。”
酒吧的侍者很快端上了酒,林译白拉着向晚随意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他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一言不发,酒一上来便一口闷下半杯,芝华士是有名的烈酒,他这样喝,向晚不免有些担心。
“你今天是怎么了,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尽管在向晚的认知里,林译白从来都是个闷葫芦。她还是有些不习惯今天这样低落自己喝闷酒的林译白。不过转念之间,心里竟然有了一个猜测,他不说话,她就不自禁将自己的猜想说出口来:
“是不是你要订婚了,所以心里烦闷?”
明明应该是平平淡淡的一问,向晚说到后来,竟然自己心中烦闷压抑,说不出的难受。
林译白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似乎是极低地问了声:“订婚?”
莫名其妙。
这并不能妨碍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就这么不在乎么?向晚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倏然被激起。从下班开始莫名其妙地出现,然后又一言不发,她不知道自己今天哪来的这般好脾气,若是换了平常早便爆发了。
她怒气上头,一把抢过男人手中的酒杯,明明知道是很烈的酒,还是连连喝了几大口,将杯中的剩下的一半全喝尽了。
似乎是一下子上来酒劲控制不住言行,又或者是借着酒说早就想说的话:“林译白,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你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你这么莫名其妙的把我带到这里,又”
她被烈酒呛得狠狠咳嗽了两声。
他下意识要上来拍她。被她一把推开。
“又一句话不说,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啊?”
她一生气,整个人就十分躁动,说话就连脏字也冒出来了。
她好像真的生气了。他记得,上一次她这么生气,还是八年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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