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雍帝的话,微微抬头看向楚晏姿,却见她发白的脸色,心中也是不解,又有些担忧,难道娘娘又感觉到身体不适?
楚晏姿听到雍帝的问话,眼中含着泪水,转过去看了雍帝一眼,带着一丝脆弱和害怕地唤了雍帝一声,“皇上”。
看见她又要落泪的样子,雍帝皱着眉看着她,有些担忧地问她,“阿晏,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楚晏姿摇了摇头,却是看向傅严,傅严一愣,就听见楚晏姿带着一丝冷意问道,“傅太医,本宫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下面跪着的杜贵人听见楚晏姿的话,身体几不可查地一顿,若不是楚晏姿一直盯着她,可能也会忽略这抹不对劲,楚晏姿眼神暗了暗,心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心越发冷了冷。
傅严顿了顿,才回答她,“最迟,还能坚持半个月。”
听到傅严的回答,杜贵人才松了一口气,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跪在地上。可是楚晏姿眼中的凉意却越来越多,放在雍帝手中的玉手握紧,指甲入肉,可楚晏姿却感觉不到疼痛,声音冷得仿佛能够掉冰渣。
“你确定?”
傅严向来心细,看着楚晏姿的表情不对,心中顿了顿,知道楚晏姿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她不会想到问她还能坚持多久,结合刚刚杜贵人说得三天期限,傅严的脸色一白,不会是……
同时雍帝感觉到自己握着楚晏姿的手中一片湿润,低头望去,神色一变,只见手中一片鲜红,赶紧将楚晏姿的手掰开,看着那皮肉翻开的手心,心中又急又怒,“阿晏,你这是在干什么!”
“太医呢!”
傅严看见那伤口,眼中闪过心疼,连忙走上前去,拿着药箱替她清洗伤口。
楚晏姿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此时才感觉得到疼,她娇养惯了,最怕疼了,此时眼泪哗啦啦地掉,蜷缩着靠在雍帝的怀里,带着些脆弱和楚楚可怜,想到自己只剩下三天不到的活命时间,哪里还顾得上手心的这一点小伤。
伸出手环着雍帝的脖颈,同时伏在雍帝脖颈处哭出声来,手中的血染上了雍帝的衣领,雍帝就像是自己受了伤一样,疼得直皱眉,只能听见楚晏姿有些绝望的哭声。
“皇上,阿晏好怕,你救救阿晏,你救救阿晏!”
救救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雍帝难得有些茫然,却也只能柔声安抚着她。
傅严看着楚晏姿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去,接着就听见楚晏姿惊慌的哭声,心疼地低着头,只恨自己帮不了她。
而大殿内的其他人,都被楚晏姿的转变搞得一愣,这是怎么了?杜贵人不是已经答应交出解药了?
杜贵人跪在地上的脸色白了又白,额头的伤口又没有处理,慢慢地感到一阵眩晕,却是没有在意,而是心中升起一片恐慌,不会的,她不会发现的!
雍帝自然不会由着楚晏姿放任着伤口胡闹,将楚晏姿的手拿下来,“阿晏,先处理伤口好不好?”
楚晏姿任由雍帝的动作,眼泪却是不停地掉,傅严快速仔细地将楚晏姿手心的收口处理好,随后又替楚晏姿认真地把了一次脉,紧紧皱着眉头,落红最难的一点,就是看不出它的脉象,根本不知道人是何时中得毒。
“娘娘,你再仔细回想一下,你到底是何时觉得身子越发疲累,每日总想着睡觉?”
脉象上看不出,傅严只好开口问楚晏姿,根据她毒发的时间来判断她是何时中得毒。
听见傅严的问话,雍帝皱了皱眉,也想到了什么,看着楚晏姿害怕的模样,脸色阴沉下来,终于明白了她为何说要自己救救她。
“本宫自从年前受伤开始,卧床时间就一直很多,但是在去狩猎的那一天,本宫也是昏昏沉沉,所以,绝对不是在狩猎时才中的毒!”
楚晏姿也同样想不出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只能说杜贵人算的时机太好了,这个时候下毒,别人也只会以为是她受伤的原因才会如此,若不是这两日症状越来越明显,恐怕她也不会在意吧。
听见楚晏姿的话,傅严脸色白了白,这样看来,是无法确定她到底是何时中的毒了。只能按照最坏的方向去想,娘娘她……活不到三天!
楚晏姿不可能真的伤害大皇子,来让杜贵人交出解药,只能无助地拉着雍帝,脸色惨白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