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好像大脑受到刺激无法准确思考。他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才得以考虑问题。背叛。挂满房间的数十个挂毯,就像觉察到战斗的旗帜在那里颤动着。望着下面还没有主人的空地,惊慌失措。他所能依赖的只有还不能得心应手的一把剑。眼前的一切证据证明他们从很早就为了将他变成两手空空而绞尽脑汁。自己来安诺玛瑞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像一幅幅画展现眼前。偶然的相遇、突如其来的提议、改变了的命运,还有过于舒适的秋天和冬天那段时间他一直毫无防备,不自觉放下心,还总是相信自己一直小心翼翼,但实际上放松了警惕。为什么没有强夺走他的东西呢?他是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看到眼前的这些东西就能明白一切。伯爵想要的不是一件东西,而是两者齐全的冬雪神兵。所以他一直带着假面具,装出一副细心照顾波里斯的模样,等待着波里斯亲口说出寒雪甲所在之处。想要建耶夫南的坟墓?波里斯浑身冒着冷汗。如果他被花言巧语所感动而说出哥哥埋葬的地方,难道自己还能活到现在吗?这是真正的残酷比起愤怒、耻辱,更多的是一种失望,但这并不是因为欺骗自己的那些人,而是因为被骗的自己对自己的无知感到无比失望。难道是第一次吗?不是,绝对不是。有好几次不是已经下决心不再上人的当吗?当失去冬霜剑的时候感受到的那种心情呢?总想着不要上当,但最终还是相信了他们,彻底被骗了。总说自己警惕对方,其实是毫无防范之心。无意间,对,就是在这样的无意间相信了他们。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没有心机呢?被他们骗到现在,但还是没有发觉,他是如此善良、愚蠢,就像掉进蜜罐里的虫子“呼,呼”他深吸了一口气,他告诫自己现在不是失望的时候,他现在要出去,走出去然后尽快离开这里。不能再等了,短暂的平和露出了它的狐狸尾巴,他必须逃走。但不能就此罢休,他要找到决不能丢失的冬霜剑。他因为暂时将它放置在离开自己身体的地方而感到无比愧疚。这时他才想起将进来时兰吉艾对他地说的那番话。如果接受他的忠告,就赶紧离开这里,没必要回来向他表示感谢之类的,立即走。现在正是不辞而别的时候。他连灯都丢在那里不愿再拿着,径直走出了走廊,窗户缝隙中透进一些光芒,所以没有那么黑。外面渐渐亮起来。分明是天色已经亮了。必须在那些人起床之前赶快离开这里。很多想法萦绕在他的脑海里。兰吉艾到底知道多少呢?他到底企图什么而将他弄到这里并且让他明白这些“哥哥!你去哪里了?”瞬间,波里斯感到浑身痉挛,停在了原地。萝兹妮斯守在门口,正在看着他。“起这么早?是去散步吗?”开始他还以为她在试探他,明知道自己去了什么地方还要问他,但他立刻明白那是因为自己过于紧张的缘故,所以才有这样的错觉。萝兹妮斯天真地笑着,说道:“今天哥哥不是将要去比赛嘛,我想送你一个幸运符,但发现你不在房里,所以吓一跳。这么早就出来散步,是不是因为太紧张?”萝兹妮斯的手上放着一个绣着三叶草的荷包。波里斯好不容易开口说道:“你,你是不是起得也太早了?”萝兹妮斯笑着答道:“不,我没有睡,熬夜才完成的。”波里斯这时才发现萝兹妮斯的眼睛有些浮肿,明显睡眠不足的样子。他因为自己刚受到的惊吓根本无暇顾及她的模样。“好像很疲倦啊。”他想到如何接受他的荷包然后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所以微笑了一下,但他的表情明显不自然。但萝兹妮斯像乖巧的孩子微笑着说道:“哥哥,其实你不必太紧张,就算你输了我也不会嫁给那个恶心的白痴。但是你一定要尽力而为哟,知道吗?”波里斯艰难地点点头,萝兹妮斯才打着哈欠挥挥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甚至根本没有察觉到波里斯光着脚。若想不知鬼不觉地逃跑为时已晚。有几个下女走了过去,他在展览室花了太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