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将那土蝾螈激出来。随着又是一块巨石落在泥潭中心激起一大片浪花,担心动静还是不够大的天极鸿干脆直接奔至刚刚投掷的巨石旁,一咬牙挥出全力一拳,竟是直接在“砰”的一声巨响后将那巨石砸了个四分五裂,他不相信这般巨大的声响下,被挑衅到家门口的土蝾螈还能继续隐忍不出。干完这一切的天极鸿没有再浪费一分一秒,接着便是横跨泥潭一头扎入高草丛中,往来时的方向飞身逃命。
只可惜来不及回头的天极鸿,此刻已是看不到身后泥潭中骇人的景象。在刚刚一番耽搁之下,溪对岸的鼠潮再度追赶了下来;那兔鼠懂不懂水性已不得而知,在后方无尽鼠潮的推动下,仅仅只有齐膝深的小溪直接就被无数前赴后继坠入其间的兔鼠所填满,令刚从蛇龟毒雾中恢复了清澈的溪水再次被搅动地浑浊起来。打通了道路后的鼠群不再顾忌溪水的阻挡,黑压压的涌进了泥潭中向着天极鸿逃走的方向径直追去。而就在同时,那泥潭内似曾相识的巨大漩涡也是再度显现,在一日之间被连续挑衅了两番后的土蝾螈怒不可遏的从漩涡中心缓慢爬出,一记尾鞭落地溅起数尺高的泥浪,试图再次通过蛮力震慑住入侵自己领地的家伙。
而那翻滚的鼠潮在幕后黑手的操控之下可不会管那么多,漫天遍野的兔鼠悍不畏死般向着土蝾螈平推过去,而平日里有着常人数倍身型的庞然大物,在这铺天盖地的褐色潮水中却是显得那么渺小,如同伫立在江岸旁的礁石般,被远处一波接一波的浪花不断地拍击着,没过一会就淹没在了不断上涨的潮水中。同天极鸿一样,兔鼠孱弱的攻击令土蝾螈就是站着让它啃咬,恐怕前者一天一夜都难以对自己造成什么损伤;但是,此时土蝾螈所面对的可不是一只两只的兔鼠,当对手的数量达至无穷无尽之时,单一个体的实力就是再强大,在这如洪流般的鼠潮面前依旧是微不足道的。
不出片刻工夫,那长达八九尺的土蝾螈,背部已是布满了不停撕咬着自己鳞甲的兔鼠,甚至密集的鼠潮将其鳞甲间缝隙处的肉体也是塞得满满当当。固然每当那土蝾螈挥动强有力的巨尾时,身后巨大的冲击力都会向半空中扫起成片的兔鼠,但转瞬间又会有着更多的兔鼠重新聚拢过来再度覆盖在其体表处;无论其尾部挥洒出的粘稠液还是腺体内喷射的毒素,都能在一瞬间困住或放倒一整片区域的鼠群,但将它们放在看不见边际的潮水中却如同汪洋中的一座座岛屿般,依旧是那样的不起眼。甚至时不时从泥沼深处还会突然喷涌出一连串的鼠群重回到地面上,显然就连泥潭地表下看不见的地方也被如潮的鼠群所占据,整个泥潭表面从上空看去如同沸腾一般不断的鼓动、变形着。
天极鸿无暇顾及后方土蝾螈和鼠潮的战果,按他推测既然之前的兔鼠没有能强行拿下同为土蝾螈对手的蛇龟,那想来要解决掉与之实力相近的后者也必然不会那般轻松,想来土蝾螈借助地利的优势应该能支撑很长时间。此时真正最要担心的还是自己,虽说在土蝾螈的阻拦下自己又一次同鼠潮拉开了距离,其处境也比刚刚突围时好了很多,但他一路上舍命带出的灵果却依旧让对手能时刻锁定自己的位置;天极鸿并不清楚对方对这灵果的感知范围究竟有多大,此时的他除了不间歇的逃命外,任何试图依靠地势藏匿身形的办法都是不稳妥的。
所以已是在草地间穿梭的天极鸿没有任何放慢脚步的迹象,反正此时也到了该返回的时辰,如今自己唯一思考的就是怎样尽快穿过这茫茫草原回到来时途经的乱石坡处,要知道虽说回家的路上只需要跨越短短一小段乱石坡,但在那里自己定然会被崎岖的道路影响到速度,从而使身后的追兵拉近距离。在无法确定鼠潮会不会执着到一路追随自己出山的情况下,天极鸿还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做赌注。唯有现在趁敌人被纠缠之际进一步加快速度拉开距离,为穿越乱石坡留出更多时间,才能真正确保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