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这人真真是六个月的天气,时而抽时而好,开个车门都有那么都经验?
粗活累活?罢,你说是就是。
有人惯着她,她也乐的自在。
“恩、”心里虽想了一大摞,可说出来的话语依然简单。
开了清水湾的房子进去,沈清从玄关处拿出双新拖鞋放在他脚边,一低头,见这屋里玄关处摆了三双拖鞋,除去他之外的这双新的。
在环顾这间屋子,干净的很,一点点灰尘都没有,站在玄关处,也不急着穿鞋,反倒是漫不经心询问道;“阿幽时常回来?”
这声时常回来,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心想,若是他不在家这零三个月,她每每回来住的话,那可真是个大问题。
一来沈清在忽悠他,南茜也在忽悠他,若是如此,这事儿得解决。
而后,眸光带着大海般的深沉落在沈清脸上。
只听闻她解释道;“章宜每隔一天会带着阿姨过来打扫。”
这话,算是便想解释门口为何会有三双拖鞋,以及这干净的屋子。
“进来吧!”见他站着不动,她言语了一声。
陆先生换了鞋进去,将她包包放在玄关处,揶揄道;“倒是个好秘书。”
管家跟秘书兼得。
沈清不傻,怎会听不出陆景行话语里的揶揄。
迈步至厨房,拿起水壶到了杯水递给陆景行,之间他略微蹙眉看了眼杯子道;“重新烧一壶。”
拿起水壶就倒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烧的。
卫不卫生,干不干净。
事儿妈!
沈清在心里狠狠排腹了声,最终还是转身重新烧水。
陆先生此行来是带着目的的。
他要看看,他到底懂不懂沈清,因为一所房子就说他不懂沈清?
那就先从这所房子开始。
慢慢来,不急,他会懂的。
他的太太,他怎能不懂?
沈清站在厨房等水开,之间陆先生伸手脱了身上卡其色风衣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背上,伸手将衬衫袖子腿子,露出一截小臂,站在屋子中央缓缓打量这件屋子,像是在寻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他似乎很喜欢在穿着淡薄衬衫时将袖子推起来,这是个什么习惯?
似乎鲜少有见他老老实实穿着衬衫的时候,除非外面西装外套在身。
每每单着一件衬衫都能看见他推起袖子。
“阿幽,”正出神间隙,一声轻唤拉了她的思绪。
“恩?”她略微大声应到,似是怕自己站在厨房,他站在客厅听不见似的。
可她忘了,厨房是开放式的。
这一细小举动如棒槌打鼓似的,敲了下她的心。
回眸,只见陆景行站在客厅中央,手里在摸着那株兰花的叶子缓缓摩擦着,问到;“兰花这的难养活的花儿,你这株倒是长的挺好。”
清水湾经年没人住的地方,这株兰花倒是样的向阳的很。
陆先生漫不经心的话语出口,沈清倒着水的手一顿,那兰花,是她搬进来时,沈南风送的,将养了近五年了。
“阿姨的功劳,”她浅声应到,冽了思绪。
“我看着阿姨不错,回头招进沁园当你贴身管家倒也挺合适,”陆先生浅笑着看着这株兰花,修长的手指在上面缓缓摩擦着,像是在摸什么名贵珍品似的。
她迈步过去,将一杯温开水递到他跟前,陆先生并未接过,反倒是下巴微杨,示意她放在茶几上,她照做。
陆先生转身,拉开阳台门,站在十八楼俯瞰这半个城市。
只听闻他道;“晚上、这里夜景应当是极好的。”
“还行,”她应允。
陆先生双手撑在栏杆上,视线从远处收回,看向近处,阳台上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箱子,陆先生眸光落在那处长达四五秒,看的沈清险些握不住手中杯子。
那个箱子,是从大西北回来时,沈南风装花的,若是没记错,里面应该还有一张些有新年快乐的卡片。
陆先生见此,过去踢了踢纸箱子道;“往后这些杂物让阿姨早些拿走,免得挡地方。”
言罢,她转身进屋。
而她站在阳台狠狠喝了口水压压惊才进去。
她这屋子,有不少摆件出自外人之手,若是陆景行都如此细细打量的话,只怕今日会很难过。
客厅不小,但显得很空旷,只因这诺大的客厅里,除了两张沙发,什么都没有,墙壁上挂着液晶电视,她是经年不看的。
陆先生打量完客厅之后显得性质缺缺,索性就坐在沙发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道;“阿幽,想念你下的面条了。”
陆先生将眸光落在她身上,惊的她一震。
这人,带她回来做饭的?
他格外想念沈清的厨艺,虽不好,可也只有他能享受不是?
沈清闻言,搁下杯子转身进了厨房,陆先生都如此明摆着说了,她还能如何?只能是满足他这小小心愿了。
打开冰箱,看了眼食材日期,都是新鲜的,拿出面条跟蔬菜准备开始满足陆先生这个看似无理取闹实则有依念的要求。
才准备系上围裙,后背一热,他伸手,将她圈在怀里,透过她,翻看着手中食材,见日期都较为新鲜,俯身在她面庞落下一吻;“辛苦我家阿幽了。”
论情场高手,当真是非陆先生莫属了。
他有着让一切少女都趋之若鹜的柔情。
“恩、”她浅应一声,开始忙活。
而陆先生,端着水杯上了二楼。
二楼有三间卧室,主卧,书房,客房,衣帽间在主卧之内,这个他早就知晓,清水湾的主卧,他来过,那便不去了,书房吧!
他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行动的。
轻缓的步子迈步至书房门口,伸手推开门,进去,书房不大,不如沁园的书房大,里面放着基本的办公设备。
一张书桌,后面是整片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色书籍。
琳琅满目,许是觉得窗帘拉上了,书房有些昏暗,伸手,按开了大灯,灰暗的屋子瞬间亮堂。
这时,他才细细打量这间屋子的摆设。
一整面的书架,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张贵妃椅。
很随便的摆放,很简单的书房,浅看是没什么好看的。
迈步过去,伸手将杯子搁在桌面儿上,靠着书桌缓缓打量书架上的书籍,一排排的过,
一排排的走。
分类有序。
国学就是国学,国外小说就是国外小说,经典名著就是经典名著,一目了然。
正面书架上,放在最上方的一本书落在了陆景行眼内,一本很破旧的论语集,这本书在这诺大的书架内似乎很掉档次,他微微蹙眉,伸手将书拿下来,书面被翻的泛黄。
里面纸张更是入不了眼。
反手,看向书页。
扉页上有这样一排话【1999年3月、购于北纬34。04°旧物书店】北纬34。04不是洛杉矶是哪里?
洛杉矶在地球仪上的坐标是18。15北纬34。04。
1999年3月?
陆先生一手捧着书,一手翻开书页,动作轻缓而随意。
一本普通的论语集,并未有何不同,但就是如此破旧一本书,放在了她书架的最顶端。
陆先生好奇心驱使,伸手快速过了一遍,一张卡片蹦了出来,落在了脚边,他俯身,捻起卡片,放在眼前细细观看,一张洛杉矶很普通的地标卡片,翻过去,背面亢强有力的一排字出现在眼前。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他见过沈清的字体,而显然这张卡片并非出自她之手,一首耳熟能详的【断章】竟然被他读出了浓浓的爱意。
如此铿锵有力的字体,陆先生微眯眼眸,似是要将这排字看的透彻。
可显然,没这个能力,烦躁至极,随手将卡片飞进垃圾桶,思忖了会儿,许是觉得这样做不妥当,毕竟是沈清夹在书里的东西,不管是出自谁,能让她夹进来的,应当是她有理由的,俯身,捡起垃圾桶上的卡片,再度夹回书里。
将书本放置原位。
端起杯子浅喝了口水,正在思忖着,听闻楼下传来一声轻唤。
这声轻唤,撞了他的心。
瞧瞧,他的小妻子做好饭在喊他了,如此平常的夫妻生活,如此恩爱的夫妻生活,他还在乱吃什么飞醋?
端着杯子从书房出来,下楼,见她系着围裙站在楼梯处,仰着头看着楼上。
陆先生见此,心里一紧,迈步过去将她搂进怀里,狠狠亲了一口。
“辛苦阿幽了,”说着伸手挑了她身上的围裙。
而后牵着她去了餐桌。
一碗蔬菜牛肉面摆在眼前,看着及其有食欲。
但不知晓放盐了没有,见此,陆先生拿起快起,将面送进嘴里,吃了一口,而后缓缓点头道;“恩、放盐了。”
这话一出,陆太太面色一囧,都那么久的事情了还有必要记着?
一碗简单的面,吃的陆先生心花怒放。
“往后家里的一日三餐交给阿幽解决可好?”陆先生柔声询问。
他捏着筷子的手缓缓一顿;“恩、随意,只要你想吃上每日没放盐的面条,我没意见。”
倒是真喜欢她,让她做一日三餐?
她有这本事还在外企跟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做什么?开家餐馆好了。
日子过的悠闲自在,又闲适安良。
“虐待亲夫?”陆先生抬头浅笑看着她。
“是您虐待妻子在先,”陆太太毫不客气反驳回去。
闻言,他浅笑。
似是忘了,他的太太在谈判桌上也是一方好手,也是个能说会道的人物。
怼起人来也豪不嘴软。
“男耕女织不是常态?、”陆先生问。
“古代妇女没地位,如今妇女顶了半边天,男耕女织显然不合适,”她伸手,将一块子
面条送进嘴里。
闻言,陆先生轻笑;“倒也是、不然有三八妇女节,怎就没有三九妇男节?”
“三九是感冒灵,”陆太太用常识碾压他。
陆先生笑的愉悦春风满面看着她。
一顿简陋的中餐结束,陆先生起身,收了桌面儿上碗筷,作势要去洗漱台清洗,见此,
沈清起身道,“我来吧!”
“丫头做饭辛苦了,我来洗,”说着,转身进了厨房,徒留给她一个背影。
陆先生心思细腻的很,间接性告知她,夫妻平等。
她站在餐桌上,将眼神留在陆先生身上,两个碗,片刻功夫。
将碗筷摆放在餐厨里,转身,准备找毛巾擦手,才将将转身,陆太太将纸巾盒子递到眼前,浅笑,哗哗抽了两张纸,擦着手中水珠。
“下午有什么想做的?”他问,语气平淡。
“没有,”她答,没遇到陆景行之前她的生活很平淡,大部分时间呆在清水湾与公司。
“恩、”陆先生浅应,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倒第二杯的时候,漫不经心道,“一楼有个房间上了锁,阿幽的秘密基地?”
这话,他问得随意,闲话家常的味道。
闻言,她愕然。
秘密基地?不不不,那间屋子摆放了满满的酒品。
可这些不能让陆景行知晓,否则,她这满屋子的酒就该贡献出去了。
如此说来,秘密基地?
也算是吧!
“恩、”她浅应,显得敷衍,转身去了客厅,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陆先生打量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显得深邃不可探。
“挺好的,”有个秘密基地挺好的,时不时让人那话来怼他,说他不懂她。
陆先生面儿上缓缓点头,可心里却不这么想。
秘密基地?
得探探究竟,得看看清水湾这不到三百平的房子里有什么是他不懂的。
但今天,不行。
“阿幽不常住清水湾,兰花放这里也是可惜了,回头让人搬回沁园?”陆景行见她眸光盯着兰花出神,不免轻启薄唇问到。
她稍稍震愣,而后转头,错愕的眸子对上陆景行,搬回沁园?
“怎么了?”见她错愕,陆先生迈步过去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肩头,缓缓揉搓着她的掌心。
“没,”她逃避回答这个问题。
“傻丫头,”陆先生轻笑,在她面庞落下一吻,而后似是觉得这样浅尝辄止不够味,将她带到跟前,加深,在加深。
婚后头一次,陆先生与陆太太情欲高涨时是在清水湾。
情到浓时,她伸手推搡他,哑着嗓子道,“去卧室。”
“坏毛病,”也得亏陆先生克制有加,不然哪儿能回回都满足她这个要求?
“不回,”他佯装拒绝。
“那不行,”说着说着,就见气了。
陆先生也是无奈,最终值得依着她。
清水湾主卧内,婚后头一次夫妻恩爱,欲火高涨,一番翻云覆雨,陆太太及其卖力。
陆先生想,都如此了还不懂?
都如此了怎能不懂?
清水湾里,他们如此深入了解,若还不懂,他可真真时难受了。
仰躺在床上,沈清窝在怀里微微喘息着,片刻之后,推搡着他。
侧眸,望了眼,伸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三五分钟过后,陆太太再度伸手。
陆先生轻佻眉,不是姿势不对。
“怎么了?”柔声问到,带着恩爱过后特有的低沉。
“想喝水,”她答,嗓音糯糯的,搁在惹人怜爱。
“不知道早说?”光推着他有何用?
陆先生轻嗔一声,伸手捞滚床尾浴巾,围在腰间,下去给她倒水。
喝好之后,才眯着眼睛浅眠。
见此,陆先生俯身,在她汗哒哒的面颊上落下一吻,轻嗔了句,“难伺候。”
------题外话------
恩、你们猜,这首断章是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