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台岛所长之物,不外粮秣丝绸,甘蔗粗糖,他日或有橡胶珍珠等物,然以此类地中产,山上外,海中捞之物,获利固然不少,却难有暴利,而今国运艰难,正是广积兵谷,造船造器之时,所需实在甚多,故而张将军需多绸缪,而朕以为,最快之法,无异于开疆拓土,殖民兴垦,如此一则广我大宋疆土,以为回旋,二可增加人口,以为兵员,三可取当地金银物产,以给台湾,张将军以为如何?”
张世豪见小皇帝说起海事,却依然了如指掌,心中震撼自然不必细表,忙道:“陛下所言甚是,然南洋之地海万顷,地五千里,且多蛮荒之地,虫蛇横行,蛮夷不通王道,若要殖民兴垦,似有难度啊。”
“不然。”萧统摆摆手“南洋之地如今虽然蛮荒,然暹罗安南等地,皆是四季温湿,土地肥沃堪比台湾,若是于此地广种稻米甘蔗,则可令我粮仓迅速丰盈,且荒蛮之地必多金银,如今鞑子鞭长莫及。岂非上天以资我?”
“陛下,虽然如此,然安南暹罗之地,十倍于台湾,如今台湾仅有百万之众,如何能抽人殖民当地,种田垦荒呢?”张世豪还是不太开窍。
“那简单。”萧统微微一笑“殖民当然是要的,不用去太多,一个城镇去百十个就好,至于种地”萧统冷冷一笑“种地这等体力活自然不能让我大宋子民去做,全部交由当地土人去做,也就是说,土地乃是大宋的,大宋是地主,他们那些土人么,也就是佃户,交租子的。这个道理你该懂吧,至于坚决反抗的,不交租子的,串联土人的,一律杀无赦!”
说到这里,萧统忍不住心中念叨:“若是以后的史书上,把我记载成十恶不赦的,违背人性的,罪恶掠夺的,那也就随你们去吧,区区虚名,何足道哉?”
张世豪见小皇帝那般神情,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忙道:“陛下姑且宽心,如今安南暹罗满刺加一线,虽然有小国数百,然甲兵不利民气未开,臣有把握数月之内攻取之,只是此地实在太广,陛下以百人治大邑之妙策,微臣愚鲁,不甚了了”
看来这中国人就是没有殖民意识啊,萧统只得继续启发道:“此事甚易,此次你南下,目的就是开辟殖民地,攻取之问题不大,朕也不多说,打下来以后,如安南,切记,安南事安南人理,什么杀人这样得罪人的事情,尽量让安南人做,朕就不信那安南人里就没识趣的人,至于方法,可以从台湾招募愿谋富贵者,规定于南洋之地,垦地为其所有,朝廷只收四成租子,手下土人到了一定数量,可以建县立府,租子交的多的,可以授官爵,甚至可以当县令,如果想种植其他的东西,朝廷也给予支持。总之,台湾想去的,朝廷给路费,全力支持,有本事他就是把安南的陈朝给弄翻了,自己当了安南之主,只要他给朕进贡,以朕为正朔,朕也答应。”
听了这般惊世骇俗的话,又是不容置疑的口吻,张世豪还能说什么呢?自然是点头称是。
“对了,安南如今的国王是陈晃吧,他为人如何?和鞑子关系怎样?”提到了安南,萧统顺嘴一问,想知道下这个最忘恩负义最王八蛋的国家如今怎样了。
“这个”张世豪突然面有难色,见萧统灼灼的目光瞪着他,才小心说道:“陛下,据可靠消息,那陈晃如今已经接了忽必烈的劝降了,忽必烈应该也封了他安南国王,只是据国舅说,那陈晃对于他派去的使者也是客客气气,还解释说接受忽必烈的诏书乃是迫不得已,他心里永远奉我朝为正朔,还表示如果元军南下,他当抗之。”
深吸一口气,萧统淡淡道:“此事为何朕不知晓。”
声音不大,语气不重,可这却让一向见惯了小皇帝为小事发飙的张世豪,这次却感到心里有那么一股莫名的恐惧。
番邦大事,隐瞒皇帝,这事情要是追究起来,那可是不得了的,张世豪只觉得额头见汗,正要跪下请罪,却听小皇帝道:“此事朕不欲追究,你且告诉朕实情。”
听说不追究,张世豪才松了口气,道:“此事乃是杨亮节与臣知晓,起因并非特意遣使如何,而是杨大人避居金门之时,其一家臣自占城归,途径升龙,盖其乃是海上人家,因故得知,故杨亮节因此与安南得与联之,而那时陛下还在厓山,至于臣得知此事,乃是此次南下,因缘际会罢了。此事重大,微臣本欲择日面陈陛下,如今陛下明鉴万里而知之,臣自不必多言,愿受法度惩戒。”
萧统听了,心中稍微放下了点,不过还是对杨亮节这样的行为颇为不满,看来此人还是不能委以重任啊,不过嘴上,对于他们还是得给予点慰藉,萧统淡淡道:“也罢,此事到此为止,今后和安南交洽事宜,由你和杨亮节全权负责,你为正,有临机专断之权,不过务必报朕知晓。”
“微臣遵旨。”张世豪自然不敢再有其他说道,诺诺应允。
“此外”萧统沉吟一下“先以你的名义,给陈晃写封信,摸摸他的底,就就提醒下他,很久没有朝觐了,让他在合适的时候来台南见朕。同时,你的船队也可以考虑启程了。”
“微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