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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对于汉人来说是象征着希望,未来,祥和与安定的节日,而迁往台湾的小朝庭对于此次新年,也是极为重视,不消说,在皇帝明诏之下,全台各地俱都张灯结彩,那舞狮队却也走街串巷,鼓乐齐奏,而为了热闹,萧统特意不惜重金,令杨亮节从大陆走私了不少鞭炮烟花,意图把这个春节营造出一种欣欣向荣的气氛。
而顺便,那戍守金门的杨亮节,却也籍此有机会,当面朝见天子。
那杨亮节五十多岁年纪,却生得三捋长须,面如冠玉,一副标准的美男子样,进了见了皇帝,神情肃穆仪态端庄,行君臣大礼,口称罪臣,却神色安然,并没有萧统想象的那样哭天抢地连连求饶的样子。
事实上,自从台湾的局势稳定下来后,宋朝士大夫原本那副傲气,却又渐渐回来,朝堂上跪地求饶请罪的少了,而敢于当面劝谏的多了,不少文官,尤其是那些年轻人,竟然言语中多有冲撞,看起来随着大环境的改善,那宋朝三百年养士的功效却也渐渐显露。
名义上,杨亮节乃是小皇帝的舅父,因此萧统也不得不做出谦恭姿态,可是那杨亮节在朝之时,却屡屡兴起党争,加上朝中还有文天祥陈宜中这样的极品,导致本来是很有希望的端宗小朝廷分崩离析,要不是他们,兴许宋朝也不必躲到台湾这地方来,凭借两浙三闽江西湖广之地,未尝没有恢复的可能。
当然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杨亮节等人闹得不可开交,那赵罡也不至于喝上一肚子海水然后完蛋,就轮不上赵昺做皇帝,那萧统就算回来,也没有了意义。
见杨亮节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似乎十分坦然,萧统心中就有些不悦,毕竟这外戚乱国的例子实在太多,而杨亮节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舅舅,因此萧统淡淡的让他起来,却没有让他坐下,而以往,在单独召见时,一般萧统是会让臣子坐下的,至于坐不坐,那是另外。
“陛下,如今金门之地有百姓五万,戍卒三万,战船近百,罪臣半年了夙兴夜寐,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金门岛上坚城以筑,所积粮秣可支半年,罪臣自信,纵然鞑子来攻,定叫其有来无回,以护陛下。”
萧统听了,只是淡淡点头,道:“国舅辛苦了,朕心实有不安,然金门重地,乃是台湾门户,却依然不得不劳烦国舅守之,如此,朕心方安。”
“微臣万死不辞。”杨亮节听了,赶紧表态以示忠贞。
只是接下来,君臣舅甥间,竟然一时找不到话说,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杨亮节眨眨眼睛,这一直尴尬下去,自然没他什么好,因此杨亮节接着说道:“臣此行约花万金,从清远苏家手中,秘密购得炮竹三十余车,料想能够此次新年之用,而那苏家,看来甚是知趣,并没因鞑子禁海而如何怎样,且那苏家长房,如今居于琉球,乃是一时之霸,臣以为朝廷或结之,或图之,若有琉球,东往扶桑,南取吕宋,皆易如反掌,而有吕宋之地,则我朝由偏居一隅变为覆盖内海,则恢复之事大有可为也。”
萧统一听,眼睛顿时一亮,虽然他承认,对这便宜舅舅,心中有千万般不爽,昔日在朝廷时,简直和搅屎棍没什么区别,刚直的文天祥,圆滑的陈宜中,厚道的陆秀夫,稳健的张世杰,他居然全都合不来,屡屡发生龃龉,而那秀王更是和杨亮节闹得天翻地覆,可以说福州那事,杨亮节起码要付一半的责任,可是不得不说,如今杨亮节说的,却真是正理。
占领吕宋暹罗一线,则宋朝真正就有了广袤的土地,富足的资源,大量的人口和足够的战略回旋空间,可以说是唯一可取的办法,而且站在华夏的立场来说,也算是开疆拓土,而且,如果宋军能成功控制暹罗吕宋琉球和爪哇,尤其是砂捞越州,也就是如今的马来亚,那么就能成功的把南海变成宋朝的内海,到时候,收编当地的船队,控制生死航线,大力发展到西洋的远洋贸易,且不说能日进斗金,如果运气好的话,萧统甚至能提前百余年开启大航海时代,这怎能不让萧统心潮澎湃?
“国舅此言说的是,关于琉球苏家一事,国舅可有个章程,说与朕听听?”萧统这次脸色就好多了,毕竟这是正事,萧统也不好再拉长个脸一副欠了几吊钱的样子。
杨亮节见小皇帝听见这个,神色就变得欣喜,不由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还是那人说的对,这小皇帝真的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一切新生事物,甚至很多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却生出了如此的兴趣,听说如今这朝廷大权,已经牢牢被自己这个九岁的侄子给攥在手里,而文臣武将里的实力派,如张世杰陆秀夫等人,对他更是死忠,看来自己以后真的要甚是小心了。
“陛下,那琉球苏家,却是亦正亦邪,时忠时奸,加上自身实力强大,孤悬海外又甚久,陛下若要图之,却不得不慎而又慎,而那清远苏家,却又另当别论。”杨亮节说起这个来,倒是一套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