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新选出的台湾十七名县令纷纷上位,开始了他们的工作,只是他们给皇帝传回来的第一份述职报告,就让小皇帝郁闷不已。
“这未免也太少了!”萧统看完台北的户籍民册,不由扔在桌上,不满的说道。原来那司马玄信心满满上任,结果去了一查,诺大的台北竟然只有两千四百余户,计一万余口,而且大都是渔猎为生,种地的少之又少。而其他的县也好不到哪里去,像南投云林这些地方,干脆就只有几千人,台东甚至只有六百多人。
至于高山原住民,目前马南宝还没有消息,情况未知。不过根据萧统现在掌握的数据,这诺大台湾,居然只有数万之众,且几无耕种之民,情况着实不妙啊。
想到这里,萧统问道:“陆相,如今随军家属尚有多少?”
“回陛下,目前妇孺老弱尚有八万余人,至于粮食种子,还能支持。”陆秀夫当然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
“嗯,那所有在台的士卒加起来,可还有十万?”萧统的食指轻轻扣着桌面,问道。
“计十二万六千余。”陆秀夫对答如流。
“好了,朕决定,留五万精锐以为根本,其他的全部分散全岛,实行军屯,陆相以为如何?”
“此法甚好,只是众位将军”陆秀夫没有说完,不过萧统已经明白,如今乱世,有兵就有了一切,那士卒可是将军们的命根子,就这样让他们把拿刀的兵改成拿锄头的农夫,自然都不愿意。
“无妨,这事情陆相可以去找张枢密,就说朕说的,一定可行,然后陆相就和张枢密一起拿出个章程来,赶在现在赶紧补种,应该秋天还有收成。”
“微臣遵旨。”
解决完军屯救急的问题,萧统又问道:“如今大陆的情况如何?”
“回陛下,据报,自从忽必烈公开露面后,关于忽必烈身亡或重病的谣传就逐渐消散,但是坊间依然有说那个忽必烈是假的,而自从陛下的布告传檄天下后,天下忠义之士气势大振,在岭南浙东,已经有不少人宣布反正,而广大士绅和百姓也都纷纷响应。”
陆秀夫说的高兴,可是萧统却也知道,那些现在宣布归宋的,除了真正的理想主义者和风骨尚存的读书人外,很多都是居心叵测的政治赌徒和占山为贼的强人,真正有实力有影响的实在太少,大部分人还在观望之中。
“此外。”陆秀夫话锋一转,神色有些诡异的说道:“如今察合台和窝阔台的子弟们,如今正在西域蠢蠢欲动,虽然十年前海都就已经召开了忽里台,却也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而现在不知为何,海都突然决定尽起大兵,直指杭爱山,意图直趋和林,夺走漠北。”
“哦?”萧统也很是意外“海都居然这么快就动手了?”
“陛下您怎的”陆秀夫有些奇怪的看着有些激动的小皇帝。
“呃,没什么,陆相你接着说。”萧统心中不由暗骂自己,还是沉不住气,居然手下大臣一句话,就让自己激动,虽然那陆秀夫也不小心说到了关键之处。
“是,陛下。”陆秀夫接着说道:“据细作报,海都这一次有众十余万,日夜兼程,势如破竹,鞑子甘州一线已经全部失守,真金已经连夜北上,统兵抵御,而幽州也已经紧闭九门,全城戒严。”
“那是谁留守幽州?忽必烈不是身子不佳吗?”萧统关切的问道。
“是十五岁的皇孙铁穆尔,此人骑射不错,威武异常,很受忽必烈喜欢。”
萧统自然知道这铁穆尔就是后来的元成宗,乃是守成之君,其父真金死后,就是这皇太孙即位,而这位活宝上台后,一切沿袭旧制,绝不擅专,而他的运气也着实不错,一直没出什么乱子,因此也有了成宗的庙号。
“陛下,漠北远在万里之外,如今我们得到的消息,最快也是将近两个月之前的,因此”陆秀夫见小皇帝陷入沉思,有些关切的说道。
“啊,陆相所言甚是,是朕多想了。”萧统摆摆手,示意无妨。
“如此甚好。”陆秀夫犹豫了一下,又小心问道:“陛下,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萧统斜睨了陆秀夫一眼,奇怪答道:“这倒奇了,有话便讲,何来该与不该?”
“那,请陛下恕微臣僭越妄言之罪,微臣斗胆,请陛下多与其他臣子们亲近,如今陛下专宠臣与张枢密,虽然臣等感恩戴德,却总归于陛下圣德有损,因此”
萧统一听就明白了,毕竟萧统来到这里,真正熟悉的只有张世杰陆秀夫,马南宝算是知道一点,陈宜中这叛徒已经跑了,文天祥还在元军手上,其他的臣子,虽然目前看来忠贞确实不可置疑,可是萧统总是潜意识的不愿意用他们,如今陆秀夫提了出来,也算正当其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