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机枪,否则自己和弟兄们就得一块全玩完。
分队中的另一门无炮也由一名炮手肩扛着,和我做着同样的动作,他的目标是敌人的一个暗火力点,隐藏在一块巨石下边,水泥射孔里是一挺轻机枪在向外打着点射。其他火力组的几具四0火箭筒已经派不上用场,都被敌人压制住,‘四0火’射手都抬不起头,连装弹动作都完不成,甭谈瞄准射击了。
要不是孙猛和二排长他们领着人舍命射击,甚至还直起身子向左右两侧机动以命搏命般的吸引敌人,我和另一门无炮射手身上早就得被穿出七八个窟窿。
终于稳住了身体,无炮的晃动程度大大减小,我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板机,与此同时,另一门无炮也发射了一发杀伤爆破榴弹。
“轰轰”两声巨响,间隔不超过半秒,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我已经被炮声震得麻木,肩上的巨大响声并没有象以往那样把自己震得浑身发麻,反正耳朵里一直在嗡嗡的鸣叫,周围的一切都听不太清,说话全是叫喊,我知道哥们儿现在是“聋了”
两片火光而后是两块黑色的烟雾升起,碎石、机枪零件和敌人的船形帽飞上了天空,我知道两发弹都命中了。
“弟兄们,迅速通过通路。”我扔下肩上的无炮,大声喊叫着,同时胳膊不停的挥舞,恐怕也只有挥胳膊这样的动作会让弟兄们明白命令的内容,他们跟我一样也都成了“聋子”
通路正面的敌人兵力并不多,只是一个纵深内的警戒阵地,他们大部分兵力兵器都集中在前沿对付魏如海的步兵八连和一营的主攻连,再就是我们穿插的目标冲沟后侧的敌营指挥所附近有一些坚固的半永久式工事,敌人在那部署了重兵。
干掉了重机枪和敌人的暗火力点,基本解除了了通路正面的敌情顾虑,此时要做的就是快速通过,稍慢一会儿,敌人的炮兵可能就要在这一地带实施拦阻射击。
真让我说着了,没等全分队人员通过通路,敌人的炮兵火力就开始实施拦阻射击。我判断是穿插企图已经暴露,三个方向向敌后猛插,正面的攻击已经发起了近半个小时,如果敌人再不发现我们的企图,估计他们就是一伙纯粹的**。
战至此时,重要的不是暴露穿插企图,而是能否穿插到位,能否给敌纵深阵地和营指挥所致命一击,战场态势摆在那,很明朗,我方正面强攻,配合侧后穿插袭击。敌人据险顽抗,死守待援。
战场形势还是对我方极为不利,正面魏如海他们三营和一营发展情况如何根本不知道,跟营长在电台里沟通也是时断时续,就是用明语也分不清个数,只知道营长一个劲的命令“向冲沟猛插。”还说他们已经在我们后面跟进,不间断的以炮火压制敌人炮兵,支援我们的穿插行动。
与营长通过话,一00迫击炮发射的炮弹就飞向了敌人炮阵地,没过两分钟,敌人的拦阻射击就停止了。
敌人炮兵被压制的瞬间,我们全体通过了通路,并将残留在敌警戒阵地上的几个敌人全部肃清,每个人身上都至少中七八发弹,一个个跟血葫芦似的。
我回身望了望那条通路,我的弟兄有十七人倒在了那里,包括我毕业到六连最先认识的也是跟孙猛一样关系最密切最让我信任的班长冯晓,他是我们连战死的第一个战士。弟兄们也回头望了望那一付惨状,都把头低下,谁都没有哭一声。
妈的,一条狭窄的通路,一个只有敌人一个班把守的警戒阵地就让我损失十七个人,加上前期炮袭中牺牲的七名战士,我已经整整损失了近一个排的兵力,还有十几个人受重伤,战斗力顿减三分之一,这在战时对一个连级战术单位来说基本属于行动受阻,可以算得上暂时失去进攻能力。
我命令两名老兵留下整理烈士的遗体并掺扶照顾重伤员在后面慢慢跟进,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带着他们,否则拖累大家,拖延时间,肯定完成不了穿插任务,后面的营长他们跟上来再收拢不迟,其余受轻伤的和大家一同行动继续向敌纵深勇猛穿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