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可他妈坏了,孙猛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要若个书生万户侯。
说起来很简单,我当时就一句话“男子汉就该入军营,到战场去撕杀建功立业报效国家,最好弄个官当当,过把官老爷的瘾。”
还是他妈太年轻了,我把提干看的太容易了,人家孙猛回家就是老板大款,过的瘾肯定比当官老爷大。可这小子天生不服输的性格和犟脾气决定了他必须要惹个万户侯出来,尽管他从来就不是什么书生。
“孙猛,其实什么所谓的文化水并不难更不神,只要你留队,我可以帮你补习文化,那东西比你枪枪十环容易多了。”
得,就这么三说两说,孙猛改变了主意决定留队了。我把一只凶悍异常更具一片忠心的“猛虎”留下了,可给我留下的却是深深的遗憾和愧疚。
想起哪说哪吧,想起“猛虎”孙猛,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另一只“猛虎”我的同班同学战死沙场的钱仕虎,他们都是好样的。
由此我也想起了另一伙“狼字号”的猛兽,不知道是谁给硬安上的,恐怕只有电视剧中才出现。“野狼、雪狼、鹰狼、独狼、白狼、黑狼、血狼”曾己何时咱们的某些“特战分队”被一伙作家们硬贯上了这么些“狼”的名头,乍听起来象进了狼群钻了狼窝,据说是为了描述部队的野性和勇猛。我坐在电视前看着“狼群出没”实在坐立不安,哪来他妈这么些狼?哪来这么些饿狼传说?形容勇猛描述野性没问题,部队嘛,就得有血性有野性,否则经不得战阵,咱们野战部队被授予的荣誉称号中不乏“攻如猛虎,守如泰山”、“猛虎二连”、“老虎团”等以“猛虎下山”之势出现的称谓。可把部队形容成“狼”我看了就来气,就想骂“狼”
我所在的团队连队,我所带的班排,和我朝夕相处的战士那可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个个都野性的狠,个个都是一身虎威虎胆。可惜啊,很多小老虎似的弟兄只能在部队干几年马上就得复员回家,小老虎们要还乡喽。
一下走了那么些好哥们儿,我的心快难受死了。妈的,当初不到老兵排好了,一下子全排只剩下不到十人,连冯晓和崔虎恩也被列入了复员名单。没办法,连队分了二十几个名额,不想走也得走啊。
冯晓和孙猛的情况不大一样,他家是农村的,回去安排不了工作只能干老本行种地,那时还不象现在那么多农民工涌入城市,成为城市建设的生力军。
“穆排,你去跟‘导员’说说,把我留队吧,我不想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我还想在部队再干上一年,看看能不能转上志愿兵,实在转不上就当跟‘老排’你再玩一年。”冯晓跟大多数战士一样私下管指导员叫‘导员’应该是种尊称。他说的话很实在,并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似的留队建功立业之辞,只要想找个跃出农门的机会和出路,最低目标定位为跟哥们儿再玩一年。
应该是实话我跟冯晓的感情没有象跟孙猛那么猛那么磁实,我总觉得冯晓是个孩子,尽管他比我还大半个月。在复员的问题上,我是赞同他走的,毕竟以后在部队不会再有前途了,多待一年等于浪费人家的青春。
可听了他的话,我又觉得应该帮帮才是。即然他想留队转志愿兵,那我这个“老排”也该尽点力,帮他找找人托托门路努力一把,我始终认为自己给战士办实事那才是最讲义气的。
“冯晓,你可想好喽,留队就是留队,奉献就是奉献,想转志愿兵那也是为了更好的奉献,可千万别提什么陪我玩一年,部队不带玩的,谁玩谁自己吃亏。”
妈的,都怪我的乌鸭嘴,我的肠子都快悔青了,每次想到冯晓跟我说的话,每次想到我说给他的话,都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子。那可真不是玩啊,那是***玩命。冯晓是在半年后的战场上全连第一个倒下的战士,他玩大发了,他玩够本了,干掉了敌人的暗火力点,干死了三个狗杂种,无愧于“挖敌心脏尖刀连”的兵,无愧于一只猛虎的称号。